说话算画
neirong336(); 你知道匹诺曹吗 司马兵抬眼看了下时间,发现都快夜里十一点了,他关上电脑跟导师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寝室,却被导师叫住了:昨天新来的吴逸峰跟你住同一间寝室对吗? 司马兵点了点头: 那你把这份资料带给他,让他熟悉一下。交待完这些,才抬手让司马兵回去。 一想到那个新来的吴逸峰,司马兵有点怪异的感觉,他不禁想起昨天吴逸峰刚搬到他寝室的情景来。 学校给在读的研究生都分配有宿舍,两个人合住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 昨天吴逸峰搬进来时,是晚上八点半左右,当时司马兵正在客厅看电视,他听见颇为粗鲁的敲门声,来者正是白天见过的新同学吴逸峰。 从试验室出来后,我就等你找我说搬进来的事呢,见你一直没找我,我还以为你打算明天再搬。司马兵主动对吴逸峰打招呼。却没想到吴逸峰把手里的两个拖箱往地上一放,就凑到司马兵跟前说:你知不知道匹诺曹的故事? 这问题问得司马兵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但他首先往后退了两步,吴逸峰离自己太近了,近到他嘴里的韭菜昧直冲鼻子。可吴逸峰不知趣地居然又往前追了两步,然后继续问道: 知道不啊?我想你应该知道!说罢,又自顾自回答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嘛?司马兵反问道。 因为我在生活中真的碰到过匹诺曹的事。吴逸峰说。 匹诺曹是意大利作家卡洛科洛迪《木偶奇遇记》中的人物,说的是一个木偶做成的小孩经历了种种奇遇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孩子,但这则故事留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一说谎就会变长的鼻子。 你想说什么?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司马兵还是问了一句。 嘿嘿!吴逸峰只笑了两声,却不回答,然后从背上取下背包,在里面一阵捣腾后,掏出一本书来: 借给你看,看完了记得还我。说罢就把书塞到了司马兵的手里, 这间应该是我的房间了对吧?吴逸峰两眼一扫,就看出哪间是自己该住的了。然后也不管司马兵是个什么表情,拖着自己的两只箱子进了其中一间卧室。此时,司马兵才低头看了下手里的书,他本以为吴逸峰塞给自己的应该就是那本《木偶奇遇记》,哪知,手里的居然是本《魔鬼成语词典》。c1(); 好奇心代替了刚才的不快,司马兵电视也不看了,直接拿着书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本《魔鬼成语词典》无论是外包装还是里面的内容,跟普通的成语词典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司马兵随手翻开了一页,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是心花怒放这个词。这是个再简单普通不过的成语,意思是:心里高兴得像花儿盛开一样。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往这个词的注释处看了过去,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这个成语下面的解释跟他理解的完全不一样,而是:心脏裂开得像一朵怒放的花! 这是什么解释? 司马兵连忙又看下一个成语,下一个是尸乱终弃。咦,怎么是尸乱终弃应该是始乱终弃才对,难道是印错了?但想到刚才那个心花怒放的奇怪解释,司马兵来不及多想,又去看这个成语的解释,结果解释却是:尸体被扔得到处都是。 看到此,司马兵不惊反笑,他想,这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成语词典,而是类似于脑筋急转弯的那种恶搞的书籍。想到这里,司马兵又随手翻了一下,这回映入眼帘的是说话算画,司马兵见了这个词,已经没有继续看注释的欲望了,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放,睡觉去了。 画腿的长鼻子女人 司马兵拿着张总给的资料去敲吴逸峰的房门,却发现门虚掩着,吴逸峰并不在里面。 不是说吴逸峰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无亲无友的吗?这个点他跑哪去了?司马兵想着,把资料放在了吴逸峰的桌子上去洗澡了。c2(); 就在司马兵快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了奇怪的沙沙声。难道是吴逸峰回来了,可没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啊?或许是进了小偷这样想着,司马兵从床上爬了起来,趴在门后面听了听,外面果然传来沙沙声。司马兵倒觉得有点奇怪了,如果是小偷,不应该发出这种声音啊。 他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虽然是深夜,但城市的夜晚总是有那么多光源的,所以,他还是朦朦胧胧地将客厅看清楚了,没有人。但沙沙声还在继续,而且声音变大了些。难道这声音是从吴逸峰的房间传出来的? 司马兵蹑手蹑脚地走到吴逸峰的房门处,门还是虚掩的,但听到奇怪的沙沙声确实是由这里面传来的。司马兵没有去推门,而是把眼睛贴在门上一条小指宽的缝儿往里看。房间并未开灯,光线也不是特别亮,但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里面的东西:一个长发女人面对着司马兵的方向,弯着腰坐在那里在干着什么,而沙沙声就是那女人发出来的。 这是哪来的女人,难道是吴逸峰带回来的?不过司马兵也并未多想,他朝下看了过去,他想看一下那个女人在干嘛,这一看,司马兵羞点没惊叫出声:那个女人弯着腰,拿着一只粗大的水彩笔正在她的膝盖处磨着什么,那沙沙声就是这磨擦发出来的,有点像用铅笔磨砂纸的声音。但让司马兵吓一跳的不是那声音,而是女人的腿女人从膝盖往下,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不过很快,司马兵就镇定了下来,这也许是个截了肢的残疾人,但她在干嘛呢? 司马兵继续看了一会,这回,他被自己看到的事情,再次吓了一跳一一那个女人并不是用笔在磨着什么,而是在做画她在画自己的腿自己缺少的那部分腿! 司马兵看得很分明,那女人的两条腿都是在膝盖处齐刷刷断掉的,可是在女人画了一会后;她的左腿膝盖下长出了十公分长的腿来!这时,那女人似乎有点累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用左手撑着后腰直起了身,拿着油彩笔的右手把自己凌乱的长发往后扒了下。司马兵第三次被惊吓到了,以至于他张着嘴,口水滴湿了脚面他都没有感觉那女人的鼻子居然有十几公分长,活像一根胡萝卜被插在那儿。 女人似乎漫无目的地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将目光朝司马兵的方向看了过来。司马兵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慌忙往旁边一闪,进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将门关上,并上了锁。这时,他听到大门咔嚓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吴逸峰哼着小曲走了进来,再接着他听到吴逸峰把手里的钥匙随手往客厅的桌子上一扔,就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好半天,司马兵再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司马兵的一颗心啊,上上下下不知几个来回,却始终不敢推门再去看个究竟。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居然听到了吴逸峰的鼾声,这才忐忑不安地爬向了自己的床。 neirong336(); 心花怒放 经过那样古怪的事情后,司马兵居然还睡着了。醒来时,吴逸峰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到试验室去。司马兵几次想张嘴问问吴逸峰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觉得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看着他精神头十足的样子,还是把话憋了回去,也许,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吧! 一上午,司马兵无心学习,他把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到吴逸峰身上去了,不停地往吴逸峰身上瞄。吴逸峰坐着,他也瞄;站着,他也瞄;就算吴逸峰起身上个厕所他都要跟过去瞄一眼。这时,吴逸峰接了一个电话后站了起来,然后朝司马兵走了过来,伸手递给司马兵一张纸条,说: 张老师刚打电话让我告诉你,让你把昨天做的研究报告送到这个地址去。说完,吴逸峰又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 尽管司马兵一百个不愿意把目光从吴逸峰身上拿开,但导师吩咐的事,他怎能不做,他只好拿着报告出了门。 纸条上写的地址在城郊,司马兵转了一趟车才到了那里,然后四处打听他要找的公司。那是一个拥有独立院落的公司,院子里有两幢楼,主楼应该是办公楼,院子的空地上还稀稀落落停了几辆车。司马兵拿着资料朝主楼走了过去。 楼里很安静,司马兵看了一下时间,中午一点钟,他苦笑了下,来得真不是时候,应该都下班了吧。但他来时就注意过,周边并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去处。无处可去的司马兵干脆走了进去,他想着先把自己要找的办公室找到也行。 一直找到顶楼最靠西侧那间,才找到自己要找的办公室。而司马兵居然发现这间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的,难道有人在加班?那太好了,自己把资料交了就可以回去了。 咚咚咚,司马兵敲了敲门,没人回答。司马兵等了一会后,又敲了敲门,然后朝里面喊道: 有人在吗?还是没人回答。 司马兵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轻轻推了下门,但他马上意识到,门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他侧着身子挤进去,朝门后面一看, 咝!他长吸一口气;地上仰面躺着一个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显然已经死了。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胸口处放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此时的司马兵已经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东西居然是一颗被切成了一朵花一样的心脏!c1(); 心花怒放! 司马兵在看到那个心脏后,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 他吓得转身就跑,一直跑到离那院子好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报警。 很快就有警察来了,可是他们按照司马兵指的位置过去一看,哪有什么尸体?更别说什么花一样的心脏了,连一滴血都没看到。警察狠狠把司马兵批评了一顿,司马兵垂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也有人来上班了,司马兵再不敢上楼,把资料随便交给了一个人,叮嘱他交给自己要交的对像后,匆匆离开。 魔鬼成语词典 神情恍惚的司马兵在搭车回市区的时候,就想着不回试验室了,昨晚他本就没休息好,再加上接二连三的惊吓,他觉得浑身无力,所以他打了个电话请假后,就直接回了宿舍。 一开门,可怜的司马兵再次被吓到了,地上被扔得到处都是动物尸体:猫的狗的鸡的鸭的老鼠的 司马兵扶着门框站了好半天,才没让自己倒下去。不过,这次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有报警,而是跨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进了自己的房间,直接拿起了那本《魔鬼成语词典》。因为就在刚刚,他才经历了词典上的心花怒放,现在,他又经历了尸乱终弃,那么,他那天看到的第三个词说话算画又会是什么注释呢?c2(); 司马兵拿起词典一翻,就看到了心花怒放。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词典并不是跟它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看上去颇像个正常的词典。而是特制的,它只有两处可以打开,第一处,就是心花怒放和尸乱终弃,第二处,自然就是说话算画了。 可是, 说话算画下面并不像那两个词一样有注释,而是写了一个地址:利华街226号13号楼702室。 这个地址司马兵以前虽然没有去过,但他知道大概位置。但是,那里会有什么呢?司马兵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而是拨通了吴逸峰的手机。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除了那个可怕的长鼻子女人是怎么回事,司马兵还没想出来外,另外两件事都跟这个什么《魔鬼成语词典》有关。而这本词典是吴逸峰给他的,所以,他不找吴逸峰找谁? 电话很快接通了,但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吴逸峰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听那女人说: 司马,是我,我在利华街226号13号楼702室,你马上过来,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的。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是小练的声音。小练是司马兵的女朋友,只不过,她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司马兵此时浑身发起抖来,因为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长鼻子女人的腿,小练在死前,她的腿就是因为一次车祸被截了肢的,从膝盖处往下。 往事,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会避开你的。那些画面如放电影一般出现在司马兵的脑海里。 两年前,司马兵和小练还是一对如胶似膝的恋人,那天,他们相拥着去看电影。在去的路上,小练问司马兵: 司马,你爱我吗?司马兵刮了下小练的鼻子说: 爱,怎么会不爱呢? 那为什么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你还不向我求婚呢?小练有点落寞地说。 傻瓜,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是想等我把那幅画画完了再向你求婚的,我打算把它挂在我们的卧室,跟我们的结婚照放在一起。 真的呀!那将来我变丑变胖变残了怎么办?小练一脸欣喜地问。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司马兵说。 唉呀!只听小练惊呼一声,紧接着,司马兵被小练给推倒在地等他爬起来时,小练已经倒在一片血泊里,晕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