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有缘人

作者: 华悦笑话网分类: 家里发布时间: 2017-11-26 13:47

    1、同城有缘人     迷蒙的夜幕无法遮住这条街的繁华,来来往往的车辆耀眼的灯光扫过勾肩搭背的情侣,路边的烧烤摊旁是豪饮的男男女女,哈哈的大笑和咯咯的银铃声跟随着烧烤的烟雾冉冉升起,掠过四楼黑暗的窗户。     明净的窗玻璃上映着对面大酒店的霓虹灯光,在这波动的玻璃画中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眨动,这双眼睛正窥视着大街上游来逛去的人群,那些低胸露肩的女人更是吸引着这双眼睛来回游动。     这双眼睛属于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他就是邢维仁。寂寞的夜里,不管是让人讥笑的癖好也好,还是说他天生的秉性也好,他喜欢这种没有人察觉的窥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在这种窥视中更似洪水泛滥,无法阻遏。     这种感觉总比来这个城市时的懊恼要受用得多,公司派他到这个小小的城市来开展业务,就如同充军发配。一个缺乏娱乐场所的地方,让他感到沮丧。     在这个人地生疏的地方,开展业务谈何容易,公司给了他一年的时间,这个小城市就决定着他未来在公司的去留。     能够租到一个面临街市而且不用付租金的地方,是老天爷对他的厚爱,邢维仁心中这样自我安慰着。     公司给了他一万的租房费用,剩下归他,不够自掏腰包,他当然不希望在这个倒霉的地方再搭上自己的钱。转了很多小区,他都不太满意,不是租金太多,就是环境不好。     他还是很幸运的,在网吧里,一则奇怪的房屋出租帖子让他兴奋不已。     我因去外地工作,有一套房屋要对外出租,处在郑阳街的南首,两室两厅,生活设施齐全,有意着可与我联系。另外,我寻觅同城有缘人,本人右眉梢长有一黑痣,因为这颗黑痣,我找了很多女朋友都没有成功,心里很是苦恼。现在,我要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了,希望能够把房租给一个和我一样,右眉梢有一颗黑痣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我不收租金。c1();     邢维仁有些不相信这则帖子的真实性,以为是恶作剧,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拨通了这个帖子上的联系电话,因为他的右眉梢恰恰有一颗黑痣。     谁呀?电话竟然真的通了,传来一个男中音。     请问,你是在网上发过一个房屋出租的帖子吗?邢维仁心中有些忐忑。     对,我是发过一个帖子,你要租房吗?对方说话不紧不慢。     啊邢维仁犹豫了一下,但是为了能省钱,他还是问道,你的帖子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对方显然没有听明白邢维仁的话。     你说右眉梢上有颗黑痣邢维仁没有再往下说,怕对方是故意捉弄人。     是啊,难道你的右眉梢也有颗黑痣?对方问得很急切。     啊,恰巧我的右眉梢有一颗黑痣,我们可以算作同城有缘人吧?邢维仁试探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见面谈谈?c2();     对不起,我现在在上海工作,没有时间回去。对方这句话让邢维仁心里凉了半截,但又听到对方说,不过,请你放心,你可以到我的小区找一下物业的老武,我的房门钥匙就在他那里,只要你的右眉梢真的有颗黑痣,他会把钥匙给你的。     邢维仁还是半信半疑,那钱?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的右眉梢有颗黑痣,我们就是同城有缘人,租金我一分不收,就这样,我还有事。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是真的吗?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邢维仁还是很疑惑,如果是真的,我右眉梢上的这颗黑痣就是一颗吉星了。     郑阳街的南首是这个城市最为繁华的地方,店铺林立,行人如梭,有一串横贯东西百十米的楼矗立在路北。     物业里人不多,只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和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     我找一下老武。邢维仁说。     正在忙碌的老头抬头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邢维仁,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不可捉摸的表情,然后冷冷地说:我就是老武,你有事吗?     我我是在网上看到一则这个小区房屋出租的广告,我也与房屋的主人通了电话,他说让我来找你。邢维仁感觉浑身不自在,两个女孩用很是奇特的目光瞟着他,像是在看怪模怪样的异类。     知道了。老赵淡淡地说,你就是那个同城有缘人吧,这是钥匙,给你了。老赵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邢维仁。     邢维仁拿着钥匙逃似的出了物业,他虽然没有往后看,也能感觉到后边那似看鬼魅的目光。     14号楼401,邢维仁进入房间时,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海尔的壁挂液晶电视、真皮的沙发床、席梦思的床垫这一切真实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真正相信自己右眉梢的黑痣真是一颗吉星。          2、深夜拍打声     街上的车辆渐少了,特别那些值得邢维仁窥视的猎物都回家休息了,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疲乏地躺到床上。     啪,啪邢维仁不知睡了多久,清晰的拍打声把他惊醒了。街上的灯光透过窗玻璃洒进房间,他基本能够辨清卧室里的东西。     啪,啪,那声音好像近在咫尺,但不是在卧室,他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啪,啪,那声音就在卧室门外。     自己已经把门关好了,不会有人进来,除非别人也有钥匙,难道这个意外的便宜是一个骗局,是有人想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对自己不利?想到这里,他感到后脊梁冒出一股凉气。     他战战兢兢地来到卧室的门前,抓着门把手,预防有人冲进来,再将耳朵贴在门上。     啪啪,啪啪,声音变得急促了,但不是来自卧室门口,好像是近在咫尺,又像远在天际,邢维仁的心也跟着加速,血液在往头上涌。     声音停顿的时间越来越短,在静夜中,异常地干涩难听,就像拍打即将破败的棺材板。     邢维仁握住门把手的手渗出汗液,啪啪的声音在敲击着他敏感的神经,他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门发出轻微的吱扭声。啪,他打开了门口的灯,卧室门外什么也没有。     啪啪啪,声音依然急促,那声音来自于和卧室相对的洗手间,谁在里面?邢维仁说话的声音在哆嗦。     啪啪啪,没有人回声,只有那拍打的声音变得如雨点般密集。     邢维仁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哐的一声。     啪啪啪,声音更加清晰了,就是来自于洗手间。借着门外的灯光,邢维仁朝里面看去,面盆、座便器、浴盆,就是这些东西,狭窄的洗手间里不可能躲任何人。c1();     邢维仁扶着门框,慢慢地走进洗手间。啪啪啪,那声音还在继续,他知道了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洗手间里外漏的排水管在响,是有人在楼上拍打管道发出的啪啪声。     邢维仁气愤之极,这是谁半夜不睡敲打管道呀?干什么呢?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狭窄的洗手间里回荡。啪啪,他也狠狠地敲了敲管道,来向楼上传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啪啪啪,声音不但没有停止,而是加快了拍打的速度,这是故意挑战邢维仁的耐性。     邢维仁冲出门外,三步两步跑到501的门前。啪啪啪,那急促的敲打声就是来自于这个房间。     啪啪,邢维仁轻轻地拍打着501房间门,初来乍到,他心中有气也得忍着。     他拍了很久,里面都没有回声,那啪啪的拍打声也消失了。     邢维仁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憋着一肚子气,看了看时间,是半夜时分,街上还有零星的车辆驶过,他又倒在床上。     啪啪,邢维仁的意识刚变得模糊了,就被那拍打声再次招魂般叫醒了。还是那个声音,还是来自楼上。三更半夜的,这是干什么?邢维仁本不想起来,但越来越快的拍打声就像催命的锣鼓击打着他的心脏。     啪啪,邢维仁压着怒火再次拍打着501的房门,还是没有人搭话,啪啪啪的拍打声再次停止了。c2();     邢维仁暗骂着,心绪烦乱地回到401房间,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总要睡点儿吧。他躺了很久,才慢慢睡去。     突然,他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按住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个飘忽不定的白影站在他的床前。应该是一只手按住了他,但他看不到。那只冰凉的手分开他的皮肉进入到他的胸腔里,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他想挣扎,可是手脚好像不属于他的,不听使唤。     那只冰凉的手很快离开了他的身体,举到他的面前,手里多了一个东西。邢维仁看到那个东西在一下一下地蠕动着,还有一些粘稠的东西落到他的脸上,粘乎乎的。     他惊恐地张大了嘴,因为他知道滴到脸上的是血,那只手里蠕动的是心脏,是他邢维仁的心脏。只见白影另一只手拿出一个近似木槌的东西,在敲打手里的心脏。啪,啪,啪,敲打得越来越快,心脏里的血液随着敲打在飞溅着,溅到他的脸上、身上、四周的墙壁上。     啊。邢维仁大张的嘴终于喊出声,眼睛也睁得老大。     带血的心脏连同白影都不见了,脸上、身上、墙壁上的血迹也没有了,他自己的右手压在胸口上,身上也是完好无损。     原来是噩梦,是自己的右手压在胸口产生的噩梦。不过那啪啪的敲击声却没有消失,依旧在频繁地响着,不是敲击心脏的声音,又是楼上传来的拍打声。     咚咚,邢维仁怒不可遏了,狠命地捶打着501的房门,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501房间里的拍打声消失了,邢维仁没有停止捶打,他要把里面的人叫出来,问个清楚,为什么半夜拍排水管。     任凭邢维仁怎样捶打,房间里还是一片死寂,没人理睬他的疯狂。他捶累了,但没有立即走开,等着屋里的拍打声再次传来。     时间在慢慢地推移,半个多小时过去了,501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响动。邢维仁反而更加气愤了,就像相声里的那个等着另一只靴子丢下的老汉。     邢维仁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大瞪着眼看着白色的楼顶,他恨不得凿穿楼顶,找出楼上那个可恶的人。          3、白色的连衣裙     夏天的夜晚是短暂的,四点左右,邢维仁就能较为清晰地看到房间里的一切了。     邢维仁不想善罢甘休,他要知道楼上到底住着一个怎样的人。     咔,咔,声音再次响起,缓慢而富有节奏,但不是拍打排水管的声音,而且不是来自楼上,而是来自楼道,就在401的门外。     邢维仁轻轻打开房门,来到楼道里。     咔,咔,那声音来自于三楼,像是女人的高跟鞋鞋跟踏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节奏缓慢,这勾起了邢维仁的好奇心,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美女和他同住在14号楼。     他轻步向楼下走去,三楼的楼道里空无一人。咔,咔,声音来自于二楼,缓慢的节奏告知邢维仁声音来自于一个心中安闲的女人。     二楼同样没有人,下面就是一楼了,邢维仁顺着楼道间的缝隙向下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晃不见了。楼道里的光线还是很暗的,但还是能看到那个白影披肩的秀发,的确是个女人。     他快步来到一楼,楼道的门严严地关着,邢维仁没有听到开关门的声音,那个白影不见了,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     邢维仁打开楼道的门,走了出去。残夜笼罩着整个楼区,看不到一个人影,此时人们还做着残夜的梦。     邢维仁向楼区的大门走去,在拐弯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与他擦肩而过。虽只是一瞬,邢维仁敏感的眼睛还是捕捉到女孩美丽的面庞和丰满的胸部。他转过头,贪婪的眼睛盯着姑娘的后影。飘逸的秀发在两肩甩动,柔软的腰肢随着轻快的步伐扭动,轻摆的衣裙下一双玉腿在残存的夜色中显得那样的白皙。     高跟鞋敲击路面,发出咔咔有节奏的声响,如果不是离14号有四五十米的距离,邢维仁会以为这个女孩就是那个从楼道里消失的人。而令邢维仁惊喜的是,这个女孩竟然走进了14号楼。     原来14号楼还有这样美的人,老天对我真是厚爱,邢维仁心中暗自高兴。他脸上的笑容又突然僵住了,这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美丽的面庞。邢维仁又摇摇头,他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并没有熟人。     邢维仁快步走到14号楼的门前,他要进去看看,这个姑娘住在那间房。开门时,他才发现门已经锁上了,他手里没有楼道门的钥匙。     邢维仁来到物业,www.guidaye.com想向老武要楼道门的钥匙,也许天还早,敲了很久,门都没有打开。他只得上街去了。c1();     一天下来,邢维仁一无所获,跑了几个零售处,烟送了几条,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销售他公司产品的答复,他只得带着月光回到小区。     还好,物业里还有人,只是没有亮着灯,老武正在看着电视喝茶,那两个女孩正挤在电脑前看恐怖片。也许两个姑娘看到了恐怖的片段,在看到邢维仁进来的时候,都惊叫了一声。     邢维仁被惊叫声吓了一跳,而老武好像专注于电视节目,对两位女孩的惊叫没有做出丝毫的反应,更没有理会进来的邢维仁。     武师傅,你有楼道门的钥匙吗?邢维仁凑过去问道。     在桌子上呢,自己拿吧。老武好像正在等着邢维仁来要钥匙。     邢维仁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刚想走,忽又停住了脚步,武师傅,501住的是什么人呀?     你看到她了?老武还是盯着电视不放,昏暗中,电视中变化的光线在老武的脸上一闪一闪的,这让邢维仁感觉很不好受。     两个女孩又是一声低声的惊叫,可能又被恐怖片吓住了。人就是这样,越恐怖,越害怕,越想去看,邢维仁心想。但眼的余光瞟过那两个女孩时,他的想法改变了,因为两个女孩并没有看电脑,而是斜眼看着他,眼睛睁得老大,恐怖的表情在电脑闪烁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邢维仁看着这两个女孩莫名其妙的表情,感到手脚有些发凉,他是谁呀?我没有看到人。     哦,老武转过脸看着邢维仁,脸的一半在电视的光线中若隐若现,而另一半则是隐匿在黑暗里,形成一个阴阳脸。离得比较近,邢维仁从老武的右眼中看到的是木然,14号楼,就你一个住户,没有其他人。c2();     不可能,我的楼上明明住着人,他昨晚老是拍打排水管,搅得我一晚没有睡好。邢维仁知道老武在撒谎。     你可能听错了,501房间已经二十来年没有人住了。电视的光线亮了一下,邢维仁在老武的右眼里看到一丝恐惧闪过。     怎么可能?一所很好的房间竟然二十来年没有人住过了,邢维仁实在是无法相信老武的话。     自从有这个小区开始,我就在这个的物业工作,我没有骗你。老武似乎看透了邢维仁的心思,慢慢地说道,脸又重新转向电视的荧光屏,我可以告诉你,二十年前,501住着一家三口人,女儿在广州打工时死了,她的父母也搬走了。后来,有一个人可能把501买下来,重新进行了装修,但不知为什么,装了两天就停工了,从那时起就没有人再开过501的门。有人查过,501的户名竟然还是那个死去的女孩的。     邢维仁感觉头皮有些发炸,你说那个女孩死在广州,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她死的很惨。老武又恢复了那个表情,好像正在自言自语。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模样吗?邢维仁在问话时,心跳在加快,时明时暗的房间让他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模样?老武沉吟了一会儿,记不太清楚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很温顺,夏天爱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白色的连衣裙?邢维仁一声惊呼,他感觉自己的头在变大。     是啊,怎么啦?老武问道,眼睛还是盯着荧光屏。     没,没什么     邢维仁是怀着矛盾的心情打开楼道门的,他不知还该不该继续住在这个同城有缘人施舍的房间。天太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进14号楼。     邢维仁一步一回头蹑手蹑脚地往上走。     楼道里的光线很是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楼道里的一切,他突地停住了脚步,楼道很久没有扫了,楼梯上留下人过往的脚印。俩串脚印是他的,还有一串清晰的脚印印在灰尘上,只有前脚掌,后面有一个小圆形的印迹,那是高跟鞋留下的脚印。     是老武在撒谎,还是他明明在楼道里听到了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音,也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也进了14号楼。     想到白色的连衣裙,邢维仁的血压在上升,他没敢再往下想,快步爬到四楼。     在开门的时候,邢维仁禁不住朝五楼看了看,上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他没敢多看,进门后,就把门在里面锁上了。     邢维仁今晚没有心情看街上来往美女的性感身材了,昨晚没有休息好,加上一天的奔走,他的确累了,没有脱衣服就斜倚在床上睡着了。          4、索命     咔,咔,不知睡了多久,邢维仁被清晰的声响惊醒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玻璃洒进房间里,也照在邢维仁有些苍白的脸上,他耷拉在床边的双腿在发抖。     咔,咔,节奏缓慢,声音来自于门外,是高跟鞋踏在楼梯上发出的声响,声音由远到近,是有人正在上楼。     邢维仁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口干舌燥,他能听得出就是早晨在楼道里听到的那个高跟鞋发出的声音。他轻轻地走到房门边,光脚板在楼板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咔,咔,那声音已到了三楼,正在朝四楼走来。咔,咔,每一下都像踩在邢维仁的心脏上,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暴跳声。     咔,咔,声音来到了401的门前突然停住了。死寂,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邢维仁粗重的喘息声。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憋住气,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时间仿佛停顿了,邢维仁像待死的囚徒,等待着那清脆的枪声。     他憋了有一分钟,还是一片死寂,这死寂比咔咔的响声更让他恐惧,他仗着胆子透过猫眼向外面看去。     邢维仁差点惊呼出声,外面一片昏暗,但能看到门前那个白影,白影侧身站在门外,披散的长发遮住了脸,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突然,披散的长发一甩,白影的脸朝向了猫眼。     邢维仁被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一下子顺着门跌坐在楼板上,发出啪的一声,他心脏几乎从嘴里蹦跳而出。     咔,咔,那声音再度响起,慢慢向楼上走去,然后停顿了几秒钟后,在邢维仁的头顶响起,咔,咔,节奏缓慢,声音清晰,那个白影已经走进501房间,可邢维仁没有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咔,咔,声音没有随着人进入501房间而停下来,而是在邢维仁的头顶由南往北,再由北向南不停地响着。     在干什么,是人还是鬼?是老武在骗自己,还是真的有鬼?邢维仁一直坐在门边没敢站起来,头随着声音来回地转动。     咔,咔,声音没有停止的意思,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响着,可邢维仁的心脏要比楼上咔咔的声跳得快得多。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邢维仁在承受着要命的煎熬。最后,他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他要看一看楼上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啪,钥匙的扭动发出轻微的声音,他停住了。c1();     咔,咔,楼上的声音还在缓慢地敲击着,显然并没有听到401房门发出的声音。     邢维仁光着脚,一步步地往上爬,随着离501越近,他的心也跳得更快了。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他只想证实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是否存在,不管是人是鬼。     咔,咔,高跟鞋的敲击声还在响着,邢维仁开始相信老武的话了,因为501房间门上的猫眼还未装上,应该没有人居住。     汗水已湿透了邢维仁的衬衣,额头渗出层层汗珠,他不敢去擦,怕发出声响。他把眼凑到安放猫眼的小洞上,月光照在501房间里,虽不甚清晰,但还能看个大概。     咔,咔,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北面穿过客厅向南走去,一会儿,又从南面回来,往北面走去,披散的秀发遮住了脸,白色的衣裙随着交替的白皙的双腿在轻轻地摆动着,半高的鞋跟在敲击着路面。     要是在往常,邢维仁面对这样丰韵的身材会心猿意马,但此时,他的心除了狂跳之外就是恐惧。     是的,501房间里的身影就是他早晨在楼外看到的那个女孩的身影,也是他曾经相识的身影,一个没有丝毫变化的身影。     咔,那个女孩忽然停住了身形,身体慢慢转了过来,脸朝向了房门,和邢维仁面对面了。     邢维仁发现那个女孩并没有抬头看他这里,而是低头看着自己丰满的胸部。     她在干什么?邢维仁额头的汗珠流了下来,有的顺着眼角渗进他的眼里,而他没有去擦。     邢维仁突然发现女孩胸部白色的衣衫出现了一块黑斑,而且越来越大,在扩展,在向下扩展。女孩伸出双手在扩展的黑斑上划拉着,然后又将手放到遮在披散的秀发下的脸上,并且发出吱的吮吸声。然后又在不断扩展的黑斑上划拉着,又送到嘴上吮吸。c2();     邢维仁惊恐的眼睛瞪得几乎和放猫眼的小洞一般大了,他知道,女孩身上不断扩展的不是黑斑,而是从女孩胸口流出的血液,血液在向外喷涌着,女孩吮吸的是自己的血液。     血液在往下流着,渐渐流过那个身影白皙的双腿,流到楼板上。女孩忽然停止了吮吸,抬起头,披散的头发向两边散开,血液粘满了她嘴的周围,这是你夺去的,今天,你该还我了。邢维仁没有看到那带血的嘴张合,但那阴森尖锐的声音就是来自这个女孩。     邢维仁是伴随着自己非人的叫声连滚带爬地跑回401的,他没有看到刚才虚掩的门是什么时候大开的,他只顾嚎叫着关上房门,又关上卧室的门。     皎洁的月光无法改变他对昏暗的恐惧,邢维仁伸手打开卧室的灯,灯光在频繁地闪动着,忽明忽暗,闪烁了几下以后,啪一声熄灭了。     他蜷缩在床边,身体哆嗦成一团。鬼大爷原创鬼故事。     啪,啪,声音就在近处,邢维仁向声音的来源看去,月光如水般照在洁净的窗玻璃上。窗户外面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贴在窗户上,这里是五楼,应该说是那个女鬼悬浮在401的窗外。     来吧,把我的命还给我吧,呵,呵窗外传来阴森尖锐的笑声,窗户被推开一条缝,而且越来越大,女鬼就要进来了。     啊,啊邢维仁从卧室里爬了出去,干嚎声不亚于女鬼阴森森的笑声。     他爬到客厅,想开门逃出这座楼,头却撞在一个硬物上,停住了,他发现一双正在往下流血的白皙的腿挡在了他的面前,还我命来。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别别杀我,别杀我,我当时并不想杀死你,你要是不不反抗,我也不会邢维仁抱着头,惊恐地哀求着。     你这个畜生,真的是你。邢维仁被高跟鞋蹬翻在地,几下钻心地击打落在他的身上。     放了我吧。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狼嚎般哀求着。     你这个畜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刺眼的光照在邢维仁身上,他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鬼。     眼前并不是一个女鬼,他周围站着六个人,除了那个女鬼外,物业的老武和那两个女孩站在另一间卧室的门口,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的面孔,身穿警服。     此时,房门打开了,另一个女鬼走了进来,这才是邢维仁早晨看到的那个女鬼,不过,脸上的鲜血已经擦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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