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骨头
neirong336();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下午,中国的某地。赵老太太正在钱老太太家里跟其他三位老太太搓麻将。赵老太太今天不仅手气臭,而且心神不宁,嘴里磨磨唧唧老念叨着孙子,一会儿的功夫就出错了好几张牌,自己明明和了却不知道,糊里糊涂就把手里的三万给打了出去。下家儿孙老太太一把就摁住了,裂开稀稀拉拉几颗牙齿的嘴巴,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庞就绽开了笑容:嘿嘿嘿,狗秃儿他奶呀,我就差这张牌了说着哗啦把面前的一溜牌推倒,和了,嘿嘿,和了。 其他几位老太太就翻自个的口袋,每人捏出几张毛票或者钢蹦儿。孙老太太拿着一个一分钱的钢蹦儿说:狗秃儿他奶,你这是一分钱啊。c1(); 赵老太太一看,脸色一下子暗了好多,说道:我刚在老付家小卖部花一块两毛钱给我孙子买了个气球,给他一块五毛钱,找给我三毛钱。这钢�儿都是他找的。让这王八蛋给糊弄了,我愣没看出来。给你换个一毛的。 李老太太就说:狗秃儿他奶,你今儿个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呀,跟脑筋没在这儿似的。 可不是嘛,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把孙子一个人放家里,我老惦着,心思不够使。 嗨,这有啥不放心的?前后门儿不是都锁了吗?还有你们家那个狼狗大老黑,多大的一个儿?都快赶上小驴子了。谁敢进你们家门儿呀?孙老太太说。 就是,李老太太发话了,李老太太跟赵老太太是邻居,上回你们家大老黑半夜接墙头窜到我们家院儿里,我跟我老头子就听见猪圈里猪吱吱儿的叫唤。起来到猪圈一看,嘿,大老黑正趴在母猪身上一动一动地,干那事儿呐。 哈哈哈一群老太太狂笑。 neirong336(); 大家又开始稀里哗啦地洗牌。这时赵老太太心里稍稍安稳了些。毕竟家里有狼狗看家,又锁了院门儿,孙子会很安全的。 又打了2圈,电话铃声就响了。响了5、6遍,钱老太太才不情愿地从牌桌儿上走开去接电话。 谁呀? 大婶子,我妈在您家吗?我是秀芳。 钱老太太捂上送话器,对赵老太太说:你儿媳妇。又松开手,对着话筒说:你妈这就来。 赵老太太接过话筒:喂?c1(); 妈,我不是跟您说过吗?看孩子的时候别打牌,打牌的时候别带着孩子。您把门儿一锁又打牌去了。我该给狗秃儿喂奶了,您把他抱回来吧。 赵老太太就啥了眼了:啊?秀、秀芳,狗秃儿不是在家里吗?我没带着他呀! 其他老太太一听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儿,都放下手里的牌,把脖子扭向赵老太太。 话筒里秀芳说:妈!您开什么玩笑?!我跟狗秃儿他爸已经回来了,家里屋里、炕上、门后头、厕所都没有狗秃儿的影儿妈,您说话呀?妈 赵老太太眼看不行了,手还拿着话筒,人就直往地上出溜,口吐白沫儿,眼珠子往上翻。老太太们慌了手脚,过来就掐人中拍后背。钱老太太往外跑,在门口儿让门槛绊了一跤,爬起来就喊:快来人啊 neirong336(); 赵老太太的命根子有两个,一个是麻将,另一个就是孙子。现在孙子没影儿了,老太太差点儿没了命。钱老太太经得多、见得广,喊完快来人啊之后,跑到厕所里舀了一瓢大粪,转回屋冲赵老太太脸上就是一泼。也许是让大粪给呛的,赵老太太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睛之后,顾不上脸上还沾着那些东西,抬脚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喊:狗秃儿孙子孙、李二位老太太胃里一阵难受,一股东西开始往上涌,刚想用手去捂嘴,一看手上全是黄乎乎的东西,只好全吐在了麻将桌儿上c1(); 赵老太太跑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已经聚了好多街坊四邻,大家七嘴八舌在那里议论着。 街坊甲说:我看哪,八成是让人贩子给偷了去了。我听说有的人贩子专门儿偷小男孩儿,卖到东南亚,等长大了就他妈的整成人妖 啥是人妖啊? 人妖就是二尾子呗,脸蛋儿身条像女的,却是站着撒尿 真他妈缺德带冒烟儿!这帮人贩子! 街坊乙说:别瞎起哄了。我听说离这儿不远有个外国人的实验室,专门儿拿小孩儿做实验。把肚子剌开,取出心肝儿,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边儿;还有的把脑袋打开,把白花花的脑浆子掏出来研究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传来了更难听的骂人声。 街坊丙说:我是经过了认真分析的。要说这是人干的,不可能;生人进来大老黑得叫唤啊,得咬他呀,咱们谁也没听见狗叫不是?要说是鬼干的,也不可能;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呀? 旁边就有人说:你啊,啊就你,等、等、等于啥、啥也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