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鬼故事之头发
neirong336(); 周晓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他正望着湍急的河水里的张文蕊,张文蕊的头在湍急的河水里一起一落着。她用掺杂着恐惧和怨愤的眼睛朝着周晓看,她呛了几口水,已经喊不出来了。她的头发在湍急的河水里像一滴化不开的浓墨,一点一点地离开周晓的视线。 周晓哆哆嗦嗦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是刘刚打来的。他觉得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瘫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用发抖的手按下了通话键。 喂?他尽力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 你在哪呢?几个老同学都到了,就差你了,赶快来。刘刚在电话那头催促道。 哦,恩,我,我马上过去。周晓强压着内心的不安说。 他的眼始终没有离开河水里的张文蕊,直到她乌黑的头发再也没有露出水面。 一个小时以后,周晓出现在一家火锅店的二楼包间里。他推开门,屋子中间的饭桌旁已经坐满了人,面朝门口坐的刘刚站起来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来,先罚三杯。大家都笑着跟着起哄。周晓挤出一点笑容,有点不自然地找了个位子挤着坐了下来。c1(); 今天是每年一次的大学同学聚会,彼此都非常熟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彼此的近况。周晓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总是浮现张文蕊的头在河水里一起一落,一起一落 喂!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啊?刘刚用胳膊捅了捅坐在自己旁边的周晓。周晓被他一捅突然身子抖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今天有点不舒服。周晓连忙伸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道。 对了,怎么张文蕊没跟你一起来啊?不是说一起来的吗?刘刚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 周晓想编个什么理由敷衍过去,没等他开口,刘刚神秘兮兮地望着他笑着说:我知道了,小两口儿肯定又吵架了吧?周晓不置可否地低头笑了笑。 大家推杯换盏,吵吵嚷嚷地喝着酒,周晓觉得头开始有点迷糊了,昏昏沉沉得有点难受。旁边的老同学又催他喝酒,他摇摇手表示不能再喝了,伸手拿起筷子准备夹口东西吃,他用筷子在锅里搅了搅想拣个丸子吃。突然筷子挑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吓得突然把筷子扔进了锅里,身子急剧往后撤了一下,椅子差点被他弄倒。大家都被他这突然的反应弄懵了,纷纷朝他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那是什么?周晓惊恐地张大眼睛指着锅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问。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刘刚用自己的筷子挑了挑那团东西,转过头疑惑地对他说:这不就是一团海带吗? 周晓再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一团黑乎乎的海带。可他刚才明明看见是一团头发!一团女人的长头发!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是自己喝醉看错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没,没什么,喝高了,不,不行了,不能再喝了,不能喝了。他尴尬地把椅子拉回桌边,假装很难受想要吐的样子。屋子里不久便恢复了原先热闹的氛围,周晓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顺着他全身的毛孔往外爬,沁湿了衬衣,酒意消了大半。他暗自说了声侥幸,但愿没有人注意他今天的失常。 neirong336(); 酒喝到晚上十一点多终于散场了,大家打着招呼各自走了。在火锅店门口刘刚攀着周晓的肩膀说:周晓,你今天可不怎么来劲啊,怎么心不在焉的?一直想着你家张文蕊呢吧?说完朝他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周晓家的地址后把他塞进了后座,隔着车窗对他说:哥们儿,回家把你家那口子哄听话了,找个时间咱们再好好喝一回。 出租车一加油门儿钻进浓重的夜幕里,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了。周晓歪躺在后座上,恍惚中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眯缝起眼睛朝外面看了看,他也不大清楚走了多长时间,刚才一直迷迷糊糊的。他把身子努力调正,看了看前方,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什么也看不清,外面除了路灯微弱的光以外什么都看不清。他的眼光偶尔扫过主副驾驶座中间上方的观后镜,他看见了那个司机的眼和鼻子,他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和鼻子的组合。突然,他想起来了,他的酒瞬间醒了,冷汗再一次从全身的毛孔里使劲往外爬,没错,那是张文蕊的鼻子和眼睛,肯定没错,就是她的!观后镜里她的眼睛往上翻了翻,他彻底看清了,那是一双充满怨愤的眼睛!和在湍急的河水里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地看着他!只是没有了绝望的恐惧,有的只是满眼的怨愤! 周晓觉得从自己胸腔里伸出了一双手狠狠地攫住了他的心,他惊恐地大声乱叫起来,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周晓拼命拉开车门冲了出去。出租车司机打开右边的车窗朝他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一踩油门儿消失在夜色里。 初秋的夜风很凉,周晓的酒意全没了,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张文蕊的眼神和她在水里披散开来的头发一直徘徊在他脑海里。其实他不想杀她的,他也没打算杀她,是她太无情了,她这些天把周晓快折磨疯了!她白天在那座桥上对着周晓说的那些话彻底激怒了他,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彻底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尊严。c1(); 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不是你要的那种女人,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男人。勉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张文蕊把手搭在桥边的护栏上淡淡地说。 周晓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说:是不是跟那个李继业有关?!你是不是跟他你说! 张文蕊回过头来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的,我就是跟他好了。他对我好,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的所有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你能吗?你能给我什么? 那一刻周晓的心和仅存的男人的自尊被她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撕扯得粉碎,胸腔里一股怒火慢慢升腾起来,占据支配了他整个身体,他咆哮着掐住了张文蕊的脖子,死命地掐,张文蕊猝不及防,赶忙使劲抓住他的胳膊想要甩开他像钳子一样钳在自己脖子里的手,可是周晓的力气越来越大,张文蕊的身子一点一点往后退,突然她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一个后仰掉进了下面湍急的河水里。c2(); 在那一瞬间,些许的理智似乎重新回归了身体,他急忙跑下桥冲到岸边,张文蕊朝他大声叫着,他看着她的手和头在水里忽隐忽现,他慌忙脱掉鞋子准备跳进去救她。突然,他脑子里想起刚才她冷冰冰的几句话,他犹豫了,他的动作停顿下来,他扭头望着河水里已经叫不出声的张文蕊,她黑色的头颅在湍急远去的河水里一起一落,一起一落 他回到家把衣服脱了进浴室准备洗个澡,蒸腾的水蒸气不一会儿弥漫了整个浴室,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白天发生的一切。让人惬意的热水顺着他的头往下流淌,不知不觉中他觉得脸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头发爬到他的脸上,脖子上,往下慢慢地爬着。软软的,随着水流的方向一直蔓延到自己脚面上。他睁开眼,几缕黑乎乎的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用手指捏起粘在眼皮上的东西,很长的几缕头发,从头上一直拖扯到自己脚面上,女人的长头发!他仰起头,莲蓬头蜂窝状的细小水孔里爬出了无数缕长长的头发!落在他的头上,纠缠着往下滑落!他睁大惊恐的眼睛疯喊着用手乱扯自己身上的头发,那些长发像噩梦一样源源不断地从莲蓬头细小的孔里爬出来,粘上他的身体,他拼了命地乱抓乱扯,可是越扯越多,那些头发把他整个人裹了起来,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他要喘不过来气了。他挣扎着用手去摸浴室的门把手,他要冲出去,他要离那些涌动出来的黑乎乎的头发远一些。他终于摸到了把手,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浴室。 他感到一丝冷意席卷过来,被缠裹的感觉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地呼吸着。他用惊恐的眼睛回头望向浴室,浴室的门开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雾蒙蒙的水蒸气和哗哗的流水声。 周晓开始夜里睡不着觉,他开始变得敏感,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莫名其妙得鬼祟起来。他不敢看那些挂在墙上的结婚照片,他把它们都摘下来,锁在柜子里。他把一切与张文蕊有关的东西都锁进了柜子,钥匙丢进了垃圾桶,他不愿再看见一切能揪起他回忆的东西,再也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