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念故事之天火

作者: 华乐笑话网分类: 长篇发布时间: 2017-12-14 23:50

neirong336();     1     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     我合上了电脑,一头栽倒在床上,但是缠绕在我心中的困扰却久久不能散去。     我是自由撰稿人,写文是我谋生的手段,这是种需要创意和灵感的工作。一旦没有了灵感,我整个人便会非常焦躁,特别是截稿日的前几天,心中的那种焦虑就更别提了。     今天还是没有灵感,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灵感了。     下周就是截稿期了,编辑已经连续催了几天了,如果再交不出稿,后果真是不可想象。但是这并不是我最头痛的,我最头痛的是我这个月的房租。     我并不是这个城市里的人,但因为某个人,我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所以我千里迢迢搬来此地,在这里用最低廉的价格租下这间不大的房间。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天似乎是圣诞,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一种惆怅盎然涌上我心头。     为了寻找灵感,我穿上衣服,离开了家门。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晃荡,因为没钱,所以只能租用郊区的房子。这里有不少工厂,因为最近楼市红火,不少开发商盯上了这里的地皮,有些厂房已经卖掉了。但也有一些因为价格谈不妥而空闲在这里。     我知道,离自己不远处就有一栋废弃的厂房,虽然是厂房,但是它和普通的房屋一般,是有窗户的,所以不少孩子们放学后就喜欢跑这里来冒险。我记得这里还曾经出过事故。似乎是个孩子没和家长打招呼,偷偷地和同学跑这里来玩,结果打闹中撞上了放置在厂房内的废旧机器,最后好像受了重伤。     我的脑海里突然在构思,如果将受伤一事写得再严重点,变成灵异事件,或许是个不错的题材。     一个地处郊区的废旧厂房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个年轻貌美的外乡女子,她被离奇地谋杀于这个狭小的房间。这个命案久久未能侦破,从此之后,附近乡村中流言四起,那名冤死的女子成了地缚灵,所有靠近这里的人都会成为她的复仇对象c1();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地旋转起来。     昏黄的路灯在夜幕下发出微弱的光芒。细小的飞虫成群地围绕着灯光飞舞,路边,随处可见肆意生长的杂草,有些杂草都长得足有半人高了。     路上,未见一人,只有一辆小型面包车,停在较远处的路边。透过玻璃窗,车上似乎没人。     不知怎地,我忽然萌发了去那废旧厂房寻找灵感的想法。     在微弱的路灯照耀下。废旧厂房躲在半人高的草丛中,墙面剥落,露出里面斑斑水泥的底色。厂房的玻璃窗上早已污迹斑斑,无法看清里面的景象。     鬼使神差地,我踏入了草丛中,卒卒的草丛擦过裤脚的声音,吵醒了正躲在其中休息的鸟儿,不少鸟儿发出了唧唧的呜叫,似乎在张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啪的一声巨响忽然从头顶传来,巨大的声响将刚被吵醒的鸟儿全都惊飞了。原本还能勉强照亮四下的路灯,忽地一闪一闪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我的视网膜上,残留着的一丝光点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灯泡坏了?我诧异地站在原地,闲上眼睛,努力地使自己适应黑暗的环境。     这下,要看不清回家的路了。     不对啊,灯泡坏怎么会影响到这么多路灯?不止二盏灯,一整排路灯全都熄灭了。     一定是停电了。     背后,似乎有人!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一股热气从我的身后喷向我的脖颈,在丝丝凉风拂过的秋天,这种热气更显突兀。     谁?我下意识地叫道,转过身,同时睁开了双眼。现在我的眼睛多少能看清距离自己半米内的事物。c2();     可是我的身后,并没有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小偷,我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手机、钱包,都还在。     我舒了口气,但是忽然间想起,手机除了通信,还可以用来照明。     我掏出手机,用屏幕的光芒照亮了我前方一寸的距离。     在蓝色光线所能到达的范围内,只有丛生的杂草。     还要继续去探险吗?我迟疑地将手机屏幕照向了废旧的厂房。手机发出的光线所能照亮的范围很小,无论我怎么尝试,光线都无法投射到厂房里。     是否还要在今夜靠近它?     忽地,一个什么东西从我身边闪过,闪向了废旧的厂房。我忙将手中的手机灯光打向他,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见鬼了!我咕哝道。     平时靠写鬼故事谋生的我,如果真的像叶公好龙一般见着鬼了,那我会作何感想?     我又将注意力投向废旧的厂房。     正在我准备向它靠近时,厂房的窗户里忽然闪着红光,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借着这点点红光作为背景,我忽然看见厂房玻璃上贴着一张诡异的面孔。     那种诡异不是戴着面具面无表情的玩偶似的诡异,这张脸极度扭曲着,咧着嘴,像是在冲着我笑。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光线不是很亮,所以这张脸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番景象,正是方才我在脑海中所构思的那般恐怖女鬼的形象。只是不能确定那张脸是男是女。     我在给杂志写稿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前辈,他们常说的一句话便是,讲鬼故事的本身其实就在招鬼,其实写鬼故事的人比一般人更容易遇到鬼。想必,我今天便是遇到鬼了。     俗话说,迷信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遇到鬼的时候,最好还是赶快逃走!     我撒腿就往家跑,慌乱之中,我竟然一头撞上了不知是电线杆还是路灯的硬邦邦的东西。一路上磕磕碰碰,回到家以后,才发现身上不知多出了多少个乌青。     不知道是受凉还是撞到了鬼,我大病了一场。     秦文俊缓缓叙述着自己的亲身经历,引得身旁的人面面相觑。     neirong336();     2     壁炉里,柴火发出了噼啪声。几个人围在木制的小屋内,互相依偎取暖。     穿着羽绒服的青年男子秦文俊将双手靠近炉子,冻得发红的双手在炉火前渐渐恢复了温暖。在他身旁的椅子七,坐着一个穿着校服,戴着眼镜的男高中生陆震。他将外套脱下放在了椅背上,一只手却搭在紧靠着他的另一个女学生朱银燕的椅背上,朱银燕正无聊地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这两人看上去是一对情侣。在离秦文俊不远处的地板上,坐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子李明华,正无聊地抬眼看着玻璃窗外。     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电脑包,它的主人也是个高中生,名叫王可乐。看上去愣头愣脑的,正抱着怀中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在屋里到处转悠,像是在寻找无线信号。     屋里的座椅上,还坐着一个女高中生,梳着两条辫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拿电脑的高中生,她就是云梦,警察的女儿。     在屋内的角落里,铺着两条棉毯,上面躺着一名中年男子何文田。他受了伤,用手捏着一团纸巾捂着额头。     屋内的这几个人或是互相打量着,或者注视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刮过,鹅毛般大雪从天而降,屋外是洁白的银色世界,一辆中型巴士横躺在路上,渐渐被风雪所掩盖,融人了这个银色的世界。     屋内的气氛如同屋外一般寒冷,几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沉默不语。暴风雪中死寂的木屋子里,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在炉火的烧烤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那个躺在地板上的中年男子正是中型巴士的司机,其他人都是他的乘客。     这趟巴士从A市行驶至B村,B村最近新开发了农家乐活动,吸引了不少游客。车上的这些乘客也是被农家乐免费旅游的口号吸引过去的。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当巴士在旅途中行驶了一半的路程,乘客们都昏昏欲睡时,突遇暴风雪,司机方向盘打滑,一个跟头栽进了道路旁的泥地里。     所幸除了司机受了点皮外伤外,其余乘客都毫发无损,只是受到了些惊吓。     车是不能再继续前进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时隐时现,极其微弱。众人下车后,看见了不远处的这栋小木屋,都不假思索地向小木屋走去。c1();     小木屋外表很破旧,但走进去之后便发现里面的陈设很完备,关上门后也不漏风。屋子独立在道路旁,不像是有主人的样子,但是屋子里面,壁炉、柴火、桌子和椅子,一应俱全。毯子是车上的,司机跟随乘客进到小木屋时,随身将毯子带了进来。     车上的这些乘客,自从上车就各自为阵,一路上未曾说过话,到了小木屋更是沉默不语。     小木屋里的气氛相当沉闷。     3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你到底在干吗啊?说话的是朱银燕,她好奇地盯着抱着电脑的王可乐看了许久。     我在找信号,现在手机信号不稳,但是如果能上网,我们就能找人救援了。王可乐说道。     车内没有无线电吗?朱银燕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这破车,哪能有这东西,我们平时也都是用手机联系的。何文田苦笑着掏出了他的手机,在刚才的翻车撞击中,他的手机摔了,外壳和机芯都分家了。     那怎么办啊?朱银燕娇嗔地说道,完全忘了刚才王可乐说过他正在想办法求救。     没办法,就算叫到了救援,这大雪天的,人家也过不来。秦文俊又捡起一块柴火,丢人壁炉中,我看,我们还是听天由命,在这里等着雪停吧。c2();     几个人经过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又开始闲聊起来。     看你们俩还是个高中生样,莫非是瞒着家里出来玩的?秦文俊轻蔑地看着朱银燕和陆震,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可不敢这样。     随便评论别人可不好。朱银燕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瞒着父母出游的年轻人。啊,年轻真好!司机或许是想活跃气氛,做出一副羡慕的样子说道。 大叔贵庚啊?朱银燕笑眯眯地说道。 贵庚免谈,今年四十五岁。 那正值壮年啊!是家庭经济支柱啊。陆震不由得咂舌,你这么开车,一个月能挣多少?     家庭支柱?司机仰头感叹,许久才接着说道,我现在是单身。他扭头看了看陆震,怎么,你对我们这个职业有兴趣?也想做?     我以前偷偷开过我爸的车。陆震牛头不对马嘴。     收入不高,也就三千左右,仅够维持日常生活。     外面的雪依旧非常大,屋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屋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好像还要等好久雪才能停。秦文俊转身背对着火炉,我们做些什么事打发时间吧。     怎么打发呢?朱银燕嘻嘻地笑着。     谁带扑克牌了?李明华走到秦文俊身旁,席地而坐。     屋内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都没带啊,那我们聊天吧。李明华决定了。     聊什么呢?     你们喜欢聊些什么?啊,时尚除外。李明华看着朱银燕和云梦,征求两位女生的意见。     我随便。云梦耸了耸肩。     就聊聊自己经历中最有意思的事情吧。朱银燕看了看陆震,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陆震似乎在考虑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她。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李明华看了看秦文俊,你先?     我先就我先。秦文俊也不推辞,缓缓地讲述了自己遇到鬼的恐怖经历。     neirong336();     4     一点都不吓人。朱银燕嘟哝道。     给你。陆震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个苹果,努力用袖子擦拭后递给她。     咦?你从哪里找到的苹果?李明华看着朱银燕手中的苹果,似乎有些馋了。     陆震冲着房间的一个角落指了指。     结果他的手指被王可乐的身躯挡住了。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秦文俊描述他的亲身经历时,王可乐已经把怀中的电脑放在桌上。     啊,不好意思。李明华站起身来,顺着陆震所指的方向,走到王可乐身边,轻轻地拍了拍王可乐的身体。     王可乐往旁边让了让,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只大大的汤勺。     你拿这个干吗?李明华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往眼前的储物柜里扫去。没想到,储物柜里居然还放了不少东西,苹果、柿饼、过期很久的广告杂志、废纸、汤勺、小锅、锡箔纸、被撕去一半的报纸     李明华随手拿起一只苹果,红扑扑的苹果诱人万分。李明华忍不住将它拿到水龙头下方,想用水冲洗一下,不料水龙头里却流不出一滴水。     真是的。李明华嘀咕了几句,无奈地将苹果往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见不是很脏,就放在嘴里咬了起来。     不过没想到你是作家。我平时倒是很喜欢读推理悬疑类杂志的。朱银燕冲着秦文俊微笑道,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离奇的事,要说我的经历朱银燕的面部表情忽然阴沉了下来,悲伤的眼神透出欲哭的冲动。     5     朱银燕的叙述:     我出身于一个富裕家庭,差不多就是你们嘴里的富二代,只是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爸。我爸和别人合伙拥有了自己的精品店,他是副店长,他们的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所以经常夜不归宿。     爸爸。年幼的女孩抱着玩具熊目送着父亲远去的高大背影。     怎么了?父亲并没有回头看她。     今天晚上会回来吗?女孩怯懦地抱着一只长耳朵的大兔子毛绒玩具,看着父亲的背影。     可能不会了。你要好好和阿姨相处哦。父亲背着她说道,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c1();     哦。女孩轻声应道,原本抬起的脑袋又低了下去。     女孩父亲口中的阿姨是个乡下来的身材肥硕的中年妇女,她有一双儿女。虽然在女孩家当保姆,但她常常躲在厨房里,只是在吃饭时间才在女孩面前露面,更别提和女孩一起玩耍了。     女孩的母亲自从离婚后也未曾来看过女孩,原本就是因为外面有男人才离婚的她可能已经再次有了自己的小孩。     家里房子虽大,却空荡荡的,加上父亲嘱咐过不让女孩离开家,女孩很是寂寞。女孩的童年就是在一堆毛绒玩具前度过的。     家里的院子很大,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草植被,父亲因为对母亲的背叛很是恼火。所以对母亲之前所种下的花草也不闻不问。渐渐地原本名贵的花草都被无名的杂草所取代。     女孩没事做的时候,就在花园里乱逛。     这里是她唯一的乐园。     有一天。女孩在乐园里发现了一只刚出生的小狗。估计是花园的围墙破了一个口,流浪的母狗从洞里钻了进来,生下了小狗,然后又跑了。     看见小狗,女孩爱怜地抱起了它,眼神中充满着同情。     我们都是一样的。     女孩偷偷地将小狗藏了起来,从每日的饭菜里省下一些给它吃。     小狗长大了,女孩也要去上学了。     说到这里,朱银燕忽然哽咽,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陆震忙在她身边安抚她,手不停地拂过她的背,轻轻地安慰道:没事的,还有我,我在你身边。     后来怎么了?秦文俊不合时宜地伸长了脖子,继续追问道。     后面的我来说吧。陆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秦文俊不由得把脖子缩了回去。     我认识朱银燕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学生。我父亲是从事殡葬业的,生意并不好,所以请不起人手。我很小的时候就替父亲送货,比如花圈、花篮或是扎元宝用的锡箔纸。c2();     那天,我在路上看见一个女孩牵着条小狗独自在哭泣。我一时好奇,上去一问,原来小女孩是背着家人养的狗,现在被家里人发现了,逼着她把狗丢掉。女孩于心不忍,所以独自哭泣。我一时心软,决定收留小狗,我把我家地址给了那个女孩,同时,我也得知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叫朱银燕。一来二去的,我和朱银燕成了好朋友,而小狗就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最近两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朱银燕说他父亲回家的次数多了,心情也变得不错了,于是来我这里的次数也少了。     狗的寿命是有限的,它已经不是小狗了,它进入了老年,听力不行了,原本陌生人一靠近,它就会警觉起来,但现在却要等陌生人走近,它才会注意到对方的到来。它的嗓门也没有以前那么洪亮了。就在我们商量着万一它死了怎么给它安排后事时,它却突然失踪了。     那周我父亲忽然接到了一笔不错的生意,不过需要出差几天,家里的店就留给我照看。我记得父亲还很高兴地对我说,等生意结束了,他会给我买我一直想要的笔记本电脑。     就在这个时候。它失踪了。     它是在我家寄养的时候失踪的,所以我负有很大的责任。     陆震舔了舔嘴唇,房间壁炉里的柴火在熊熊燃烧,弄得整个房间很是干燥。     我们发疯似的到处寻找,但是却一无所获。我们以为是它自知寿命将尽,不想麻烦我们,就独自跑了。这样想,让我们心里多少还有所安慰。可是,过了不久,我们在离家不远的水渠里发现了它的尸体,惨不忍睹。     陆震的脸色也极度难看,一种扭曲带着极欲呕吐的表情,似乎并不愿回想那一幕。     小狗全身都成了焦炭,像是被人放在火炉里烧烤过一般,早已面目全非。要不是它脖子上的刻着它名字的金属项圈,我和朱银燕都难以认出它。     一定是我爸爸。朱银燕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他发现我并没有丢弃小狗,所以生气地把小狗杀了。他是凶手,杀人犯!     不,是杀狗犯吧。秦文俊更正道。     反正都一样。朱银燕的眼神里流露出仇恨的目光。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居然会一提到父亲一词,就流露出这种神情。     不过,你父亲肯定也后悔了吧,不然他怎么烧锡箔纸给它?陆震说道。     什么锡箔纸?     哦,在小狗的尸体的附近,发现了一些银色的纸屑,和一些被烧焦的黑色纸屑。我认识那些纸屑,怎么说我也是在葬仪品店里长大的,没错,那一定就是锡箔纸屑。一定是凶手心有愧疚,所以给小狗烧锡箔纸了。     我不认为他是这种人。朱银燕不屑地别过头。     neirong336();     6     王可乐,你还没好吗?云梦看着王可乐。     王可乐将汤勺固定在门框上,然后抱着电脑在房间里不停地调试。     还没呢,现在信号很弱,我抓不住,得想法将信号加强才行。     李明华已经吃完了苹果,他将满手的果汁往衣服蹭了蹭,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     屋外纷飞的大雪已经减小了势头,从窗内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很是美丽。     乘坐的中巴露出了小小的车顶,位置依稀可辨。     估计大雪很快就会停了吧,只要雪停了,总会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司机还躺在毛毯铺成的床铺上,但是他的表情变得非常悲伤。     你不要紧吧,哪里难过?是痛吗?秦文俊关心地问道。     我,我没事。司机礼貌性地笑了笑,这种小伤,休息一下就好。     到雪停还有段时间,接下来谁来讲故事?秦文俊看了看王可乐,发现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于是又将目光转向云梦、李明华和司机。     屋内的几个人一片沉默。随后,李明华开口了,我就来讲讲我打工的那段经历吧。     那事发生在两个月前。     李明华,有封你的信!寝室的张同学将一封厚厚的信交给我。     哦,谢谢你。我从上铺爬下来,接过信。     我的眼皮依旧相当沉重,那是因为我昨晚打了一夜的工。     我撕开信封的口子,从里面抽出信纸。黄色的纸张摸在手里感觉相当粗糙。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文字。     我定神阅读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和前几封差不多,无非是说家中弟弟在学校继续用钱,希望我寄些钱过去。c1();     其实我前几天刚给家里寄了一百块钱回去,这也是我省吃俭用从牙缝中节约下来的。     我的家境很贫困,家中还有个年龄和我相差十多岁的弟弟。我上大学的费用靠的是助学贷款,我的生活费全靠我自己平时打工挣来。文盲父母总是找人代笔和我通信。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大城市里遍地都是黄金。在他们看来。我打工挣来的钱足够自己生活了,应该还能补贴家用,所以在弟弟上学需要钱的时候,自然想到我这个哥哥了。     我倒也不是怪父母太偏心,不顾我的死活,谁家的父母愿意问还在上学的子女讨钱,他们也是被贫穷逼迫的,没办法。而我,作为家中长子,在经济上多少支援一下家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打开钱包,拿出里面少得可怜的小额纸币,数了又数,五元,十元     我叹了口气,将钱又塞回钱包。     必须再找份工作,不然这个月的开销就成问题了。     我换上衣服,准备去校园宣传栏看看最新的兼职招聘信息。     在食堂附近的广场上,有一排蓝色的木板做成的宣传栏,上面经常会粘贴一些校园招聘启事。     很多学生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驻足观看,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c2();     我站在宣传栏旁看了许久,多是些发传单或是推销的工作,这些工作工作量大,但是收入却无法保证。父母在信中说,他们现在急需用钱,弟弟学校的老师已经多次催钱了。     得找个来钱快的工作。但是我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这时,有个男人上来搭讪。     那个男子看似不是校内人士,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问我应该上哪去发布招聘信息。     我指给他看。     男子很快明白了勤工俭学处的方位。但是男子却一脸犹豫地站在宣传栏旁,并没有急着去发布信息。     我一时好奇,就问了他。     男子终于开口告诉我,他有个儿子,午龄和我差不多大,最近给他找了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但是那小子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想要和朋友出去搞音乐。当父亲的狠狠说了儿子几句,儿子就不高兴了,表示死活也不愿去公司上班。男子就是为这事苦恼,因为这份工作他也是托人再托人的,来之不易,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了。男子希望能找个和他儿子长得比较像的同龄人冒充他儿子去上班,等他做通了儿子的思想工作后再换回来。至于报酬方面,男子表示不成问题,为了儿子,花再多的钱找个替身他也愿意。     只是,男子表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和勤工俭学处的老师说。毕竟他这个想法过于异想天开。     我迟疑了许久,对男子的叙述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是我更关心的是他所说的报酬。男子表示,除了正常上班该得的那份工钱外,他还可以额外付给替身一笔钱。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心动了。     那个我问道,你儿子长得怎么样?我可以做他替身吗?     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嘿嘿一笑:我儿子和你长得差不多,应该能行。     那么具体的工作内容。工作地点     我和男子谈妥了价。男子表示,他有信心一周之内就能劝儿子回头。     一周啊,一周我就能赚2000块,我心中无比地爽。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哪里去找?     neirong336();     7     那家伙该不是骗子吧?秦文俊说道。     就是啊,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朱银燕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在陆震的劝慰之下,她总算是从小狗之死的悲伤中摆脱了出来。     我也这么认为。不太开口的云梦此刻也认真地说道。     见众人都不相信,李明华得意地笑了。     说实话,刚开始我也有些狐疑,但是转念一想,我又不是小姑娘,他骗我干吗?难不成还让我去做牛郎啊?何况,我现在正急需用钱,这份工作是上晚班,也不影响我白天上课,于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男子亲自开车带我去的公司。其实这是家不大的公司。在郊区别墅区内租用了一幢两层的民楼。听男子说这是某家企业的分公司。出来接待我的据说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他也没正眼看我,只是带着我熟悉了一下公司的环境。     整幢楼灯光昏暗,一楼的各个房间基本都打通了,里面堆满了各种箱子,房间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也说不清是什么气味。     然后他带我上了二楼,二楼的房间是独立的办公室。每间房间的门上都挂着牌子,上面写着职位:总经理,副总经理c1();     负责人将我带到我的单人办公室后,指着桌上一堆文件,让我用一周时间先把文件熟悉起来,然后他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搞了半天,我还叫不出那个负责人的名字。     桌上的文件内容很是深奥,法律奈条框框不仅难以理解,连阅读都会令人犯困。     很快,我趴在桌上睡着了。     醒来后,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采,打开办公室的门,来到了走廊上。走廊上空无一人,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有人理我。肚子实在是有些饿,我便悄悄离去去吃些夜宵,但是令我失望的是,这附近一个夜宵摊点都没有。     说来也奇怪,一周内我几乎没见到别的什么人,除了那个负责人一直在我眼前晃荡,但是我转念一想,可能是上晚班的关系,见不到其他人也属正常。到了周五,那个男人来找我,说是他已经说服儿子了,现在来找我结账。c2();     就这样,我一周什么都没干,光顾着在办公室里熟悉那些看不懂的文件和趴在桌上睡觉了。轻轻松松地,二千块钱就到手了。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捧着个箱子回到了仓库。     听起来很像是《福尔摩斯》里的红发会啊。陆震似乎看过《福尔摩斯》,将里面的情节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你们怎么看?一直忙着自己手中的事的王可乐忽然问道。众人方从李明华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可王可乐说完这句话后,竟又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了。只见他将汤勺从门框上取了下来,然后附上从橱柜里抽出的一张锡箔纸。     屋内的几个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任由他去。     屋外的雪比之前的更小了,或许再讲一个故事雪就会停了。     讲过故事的几个人看了看还没讲故事的云梦、司机和王可乐。     你们谁讲?秦文俊说道。     女士优先。休息了许久,司机身体似乎比之前好多了。原本受到了惊吓的苍白脸色现在也变得红润了。在熊熊燃烧的柴火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精神。     好吧。云梦倒也不推辞,不过我要和你们说的故事并不是我的亲身经历,而是一桩真实的还未破解的案件。     neirong336();     8     我是警察的女儿,我父亲是专门从事刑事案件的警察,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刑警。     两个月前我父亲接到了一起报案。     现场是在郊区的一栋废旧的厂房。     厂房像是刚失火一般。里面墙壁大部分都被熏得一片漆黑。     厂房里堆放着不少仪器,在其中一个仪器的后面找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经过法医检验,是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的尸体附近的机械有部分融化,地面焦黑的痕迹赫然入目,越是靠近妇女,地板烧得越是黑。在地面和墙壁各个角落,警察们发现了细小的金属屑末。     厂房外的铁门上有一把黑色挂锁,是很普通的那种,挂锁打开着,就这么悬吊在外面的铁门上。废旧厂房的房间内也有一个内插销。     第一发现人是附近的居民,他的小孩曾因偷偷跑到这里玩耍而撞伤脑袋,在他向媒体反映后,厂房负责人只是派人在外面加装了一扇铁门和一把大锁,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他对此很不满意,于是决定亲自拍摄一个短片,送到电视台给予曝光。因为生怕厂房负责人对他进行报复,他还特地去买了一台红外线DV机,趁夜赶到废旧厂房,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     过了凌晨,夜色相当黑。黑色天幕上不见一颗星星闪亮。原本用黯淡光线照亮着道路的路灯不知为何全都罢工了。     第一发现人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废旧厂房处,举起红外线DV机。红外线成了他黑夜中的眼睛,可他却看见了惊骇的一幕。     厂房玻璃窗的缝隙里冒出滚滚黑烟,原本虽然不是很干净但尚能看透的玻璃窗。如今却被黑雾笼罩。     着火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赶紧拨打了119。     几辆消防车呼啸而来,消防人员破门而入,在一阵水枪喷射之后,屋内的浓烟终于散去了。消防人员例行要寻找着火点和失火原因。几名消防人员进了厂房,摁亮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刺眼的光芒划破了黑夜,照亮了不大的屋子。     在屋内堆放着的一堆废旧设备后面,消防人员惊讶地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这下可绝对不是意外失火了,消防人员立马报了警。c1();     按照一般推断,这应该是起自焚或是纵火杀人或是毁尸案。     无论是前一种还是后两种可能性,这都是刑警的工作范围。     很快,刑警赶到了现场。     检查了第一发现人的DV纪录,警察发现厂房房门外的那扇铁门处于闭合状态,但是外面的挂锁却是开启状态的。第一发现人曾用脚踢了踢房门,但是房门纹丝未动。     后来,经过技术鉴定,证实厂房的房门内插销在消防人员撞破门之前,确实是插起来的。屋内所有的玻璃窗都是从内紧闭的,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了挂锁的钥匙。换句话说,厂房处于密室状态。     尸检显示死者呈现活体反应,也就是说。死者是被活活烧死的。     死者的身份很难查明,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和物品。勉强复原的衣服碎片显示她是从事夜生活的女子。于是警察便从酒店女郎、按摩女和发廊女这条线索开始寻找。     一个月之后,终于,一个酒店的妈妈桑说是她们酒店的一个小姐。不,与其说是小姐,不如说是大妈,明明四十多岁了,却硬是要上她们酒店应聘工作,妈妈桑起初不愿意让她当小姐,提出让她当清洁工,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当小姐挣钱更多。妈妈桑绞尽脑汁想糊弄她,把她哄回去,于是就提出如果她化妆之后看上去能年轻十岁就录用她,没想到她居然办到了。最后,妈妈桑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下来了。     妈妈桑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她的艺名是秋枝。     毕竟年纪比其他小姐大。秋枝平时的生意并不怎么样,但她倒也很有耐心,一点也不泄气,没生意的时候就坐在酒店的角落看着生意红火的小姐。     偶尔,她还是会有一两个客人光顾的,毕竟也有喜欢成熟口味的男人。c2();     妈妈桑特别强调她的店不准许小姐卖身。或许是想撇清自己的嫌疑。     妈妈桑也不清楚,秋枝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金钱,她曾经问过,秋枝只是说家中急需,但也没详细说明。     妈妈桑的供词就到此为止了。其他酒店里的小姐也提供不出有用的线索。     后来,警察根据死者的头颅骨架复原出死者的照片,发布到了电视上,目前还没有人出面认尸。     一个酒店女郎为何深夜独自跑到废旧的厂房?     警察便从她的生意方面入手,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问,最终查到了和她密切往来的男人。     关系最为密切的男子是华丽精品连锁店的副店长朱高骏。     啊朱银燕突然叫了出来,我爸爸!     房间里的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我爸爸,我爸爸不是这种人!     等等。秦文俊脸色剧变,你说的那起命案,那个废旧厂房,该不是我说的那个     应该就是。云梦和秦文俊确认了一番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关于着火点,最后怎么认定的?朱银燕忽然想到了这个,我平时看的一些小说里,关于着火的案子,都会有着火点及着火方式的认定, 没错,云梦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整个房间里,实验室人员找不到任何的传统助燃剂,像是汽油、酒精什么的痕迹。倒是找到了微弱的粮食的成分,具体来说,是大米的成分。     等等。秦文俊举手问道,大米发酵了不就是酒精吗?像五粮液之类的。     很抱歉,没有酒精,警方所收集到的大米都没有发酵过的迹象,更没有酒精的存在。     好吧,秦文俊耸了耸肩,继续往下说。     关于着火点,更是神秘,从房间的燃烧痕迹上判断,主要着火点就是那个人或者她身下的某块地方。     主要着火点?     对,其它的着火点都是各自分散的,比如墙面、远离尸体的地板,不排除是来自主要着火点的火种播散到那边所致。     由人体引起的火灾,莫非是传说中的人体自燃?李明华喃喃自语道。     忽然,秦文俊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了?陆震看着他问道。     我看到的那个忽隐忽现的人脸,莫非就是那个女人的?     neirong336();     9     够了!原本躺在地板上的司机突然尖叫了起来。他猛地跳了起来,发疯般地冲向了秦文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怎,怎么了?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就见司机愤怒得双手死死拽着秦文俊的衣服,指甲隔着秦文俊的衣服深深地陷入自己手心中,手背青筋暴起。     你你居然见死不救。司机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不关我的事,我以为是鬼,我害怕。秦文俊被人拽着农领,喉咙像是被卡着一样,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就是嘛!李明华出来劝和,人都死了,接下来是人家警察的事情了,抓住凶手这案子不就结了。     司机一个拳头猛地朝李明华的脸上打去。李明华一时措手不及,整个人飞到了壁炉边,狠狠地撞在了上面。     屋里的人惊呆了,陆震忙上去拉住司机。     你到底是怎么了?陆震恨不得一个巴掌掴到他脸上,好让他清醒清醒,但是又怕激怒了他,对自己不利。     司机没有理会被摔闷的李明华,又将急欲喷射怒火的目光投向朱银燕,指着她的鼻尖叫道:都是你爸爸,你爸爸就是凶手!     不是他!朱银燕叫了起来,我爸爸他有不在场证明!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     许久,见几方都冷静了下来,云梦不慌不忙地又叙述了起来,警方找过朱高骏,但他举出了证人,证明他当时人不在现场。警察经过排查,肯定了这不是串通的假证,证人与朱高骏本人毫无关系。     就是。朱银燕将小嘴噘得老高。     之前还在骂自己老爸是杀人犯!秦文俊坐在地板上,用手指扣着衣领,用力地松了松衣服,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朱银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变得很难看。     好了,何文田先生,你能跟我们讲述一下你和死者的关系吗?云梦淡淡地看着司机。c1();     我,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司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结巴,透露出他的心虚。     你不是她的前夫吗?云梦点破了他的谎言。     啊!怪不得这么激动。李明华方才摔在壁炉外周的石砖上,这才没被火烧着。但是一股疼痛从腰间向四周扩散开来,痛死我了。他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腰间,按摩着痛处。     对不起,司机由衷地道歉,然后又看着云梦,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你当警察是吃素的?你虽然不出面承认,但是警察也总有办法找到你的。云梦蔑视地看着他。     原来是你的前妻啊,怪不得这么激动。陆震恍然大悟。     见无法再隐瞒众人了,司机也席地而坐,开始讲述起来:     我的前妻名叫苏郡芳,能歌善舞。在那个年代。人人都在厂里拿着一样的工钱上班,谁会认真工作?她就经常跑到我们小伙子中和我们说笑。她长得漂亮又有活力,我们很多人都是她的仰慕者。她暗恋我们中的一个小伙子,他父亲是单位的科长,但是在讲究出身成分的那个年代,男方因为成分的关系拒绝了她。     苏郡芳很伤心,最后,在媒人的劝说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了我。     她是很不甘心。但是那时候我却欣喜若狂。我是她最忠实的粉丝和仰慕者。     婚后,我们过着平静的生活,我们有了一个女儿。c2();     按理说。这是很多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但是在她的脸上,我从未见过笑容,即使是她在拥抱我们的女儿时。她脸上所呈现出来的,仍是落寞的神情。     后来,时代变了,改革开放了,我们的女儿去外地上了大学。家中就剩下我和我妻子两人生活,这时,我妻子提出和我离婚。     原来,她和那个科长的儿子又搭上了关系,背着我在外面打得火热。     时光流逝。但是我妻子并未显老。在我眼中,不,相信在我们那群人眼中,她比年轻的时候还更有魅力。     起初,我很生气,也发了几次火。后来,我自己也看淡了。     本来就是单相思的婚姻,何必再如此执着?能和她共度这近二十年的时光,我就应该感谢上苍了。     最后。我们协议离婚,并通知了在外地的女儿。女儿开始很震惊,但是我告诉我妻子,由我来劝说女儿,让她放心地去了。     我妻子可能觉得愧对我们,也没要任何财产,带了衣服就离开了。     后来两年中,我们一直没有联系。     直到最近,我女儿在快要毕业的时候却被查出患了白血痛。     这是耗尽财力也不一定能治好的痛。可是,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耗尽关系,说了好多好话,总算是找到了她。     她听说女儿患重病一事之后,我看得出,她的表情还是有所反应的。     可她最近混得不好,那个科长的儿子也早已娶妻生子,并且,他是不可能为苏郡芳离婚的。他来找她,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罢了。     苏郡芳和那个男人划清了界限,靠着自己的力量在社会上谋生。     她宁可流浪也不愿回到我身边。     但是我看得出,她对女儿还是有所牵挂的,毕竞那是她生命的延续。     她承诺会想办法挣钱给女儿看病。     起初,她陆陆续续寄了一些钱过采,钱不多,但是我已经很感激她了。     后来,她告诉我,她找到了一个快速来钱的方法,应该能狠地挣上一笔。     我有些担心,怕她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笑着告诉我,让我放心好了,她干的是维护社会秩序的事。     我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消息,而她自此之后就彻底失踪了。     直到我在电视上看见她的死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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