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黑猫

作者: 华乐笑话网分类: 长篇发布时间: 2017-11-26 02:48

  1   和一帮死党酒过三巡后,我的脑袋开始晕了,感觉就好像有无数支尖针在刺着我的头皮。还好凝薇一直陪在我身边,,还替我喝了好几杯哥们不怀好意敬来的酒。我无助地趴在桌子上,凝薇帮我揉着太阳穴,笑嘻嘻地说:秦石,这下不行了吧?我耷拉着头,一个劲地说:不行了,不行了。   坐在对面的死胖子顿时来了精神,大声叫着:男人不能说不行的!说错了话,罚酒罚酒!我摆着手,凝薇却一把接过了死胖子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大方得体地说:这下可以放过我家秦石了吧?她这话一落,那几个死党也无话可说,只好放走了我和凝薇。   本来我想去取车,凝薇却使劲掐了一把我的胳膊,说:还开车?你喝了这么多酒,不想要命了呀?她一招手,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凝薇怕我在出租车上忍不住呕吐,悄悄把车窗拉下来了一点点。从窗外掠进来的冷风顿时让我恢复了一点点的清醒。我迷迷糊糊中听到凝薇问我:你家怎么走?我现在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家怎么走,只好摇晃着脑袋说:去你那里吧。c1();   然后我听到凝薇说了句:好。尽管我已经迷糊了,但还是听出了她吐出这个字时,语气里全是欣喜。   我根本不知道车是什么时候停的,当我被凝薇扶下了车才发现自己身处郊外的一处高尚小区。我的眼皮有些沉重,我挣扎着抬起眼皮,看到在皎洁的月光下,远处淡黄色外墙的联排式别墅显得格外显眼。   出租车开走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汽油尾气向我喷来,这气味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我突然弯下了腰,一股污秽之物顿时从我的喉头喷薄而出,我竟在高尚小区的大门外呕吐了起来。凝薇在我呕吐的时候,一直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这让我感觉非常地受用。腹腔的不爽终于过去了,呕吐完了之后,我的精神竟如没喝酒之前一样清醒。我揉了揉眼睛,对凝薇说:咦?!我怎么在这个地方啊?   凝薇踢了我一脚,力度不是很大,动作也不快,被我轻易地闪开了。我笑着说:怎么,你要谋杀亲夫呀?凝薇啐了我一口,说:什么亲夫呀?谁会嫁给你这么一个喝又喝不了多少还拼命喝酒的笨蛋?   我看着月光下的凝薇,皎白的月光投影在她的身后,在她的身体边缘形成了一圈嫩黄色的光晕。不知不觉中,我竟有点痴了。   我与凝薇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她原本是我的客户,三个月前我跟她谈一笔生意,在谈判席上唇枪舌战,斗得个不亦乐乎。谈判最终以皆大欢喜的结果顺利结束,而我也和她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们走得很近,甚至连今天我的大学同窗聚会,我也把她拉来陪我一起去。说实话,从我的内心来说,我倒是很有把她收为女朋友的用意,毕竟大家男未婚女为嫁,资源不优化组合就意味着浪费,我敢肯定她也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我却一直没把这事挑明,因为我也怕如果自己会错了意,我们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我可不想冒这样的险,要知道,现在要想找个可以一起喝酒的红粉知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今天在我喝醉后,凝薇竟然把我带到了她的家附近,看来她真的对我有意思。我的心里怦怦地剧烈跳了几下,我想,今天一定不能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        我想顺势去搂凝薇的腰,反正我是个喝醉了酒的人,她一定也不会责怪我吧。我如此想着,就伸出脚向她靠过去。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叹服酒精的力量,它令我的小脑变得不发达了,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我的脚步变得跌跌撞撞,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了凝薇的身边。   我听到了凝薇低低地笑了一声,我抬起了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块的眼皮,正想自我解嘲地说上两句。这时,我看到了一条黑影飞快地从我身前一晃而过,转瞬之间就消失无影了。   是的,真的是一条黑影,很小,匍匐在地上,快速地跑过。它离我的鼻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在它驰过的时候带起了一丝风,让我的鼻翼感到了几分凉意。在它跑过的时候,我分明地看到有一点寒冷的闪光从我的眼前掠过,令我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半。我扭过头来对凝薇说: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一条黑影,像阵风一样从我身边跑过去了。我答道。c1();   呵,是只猫吧?凝薇哑然失笑。   嗯。我点点头。大概那真的是只猫吧,而且是只浑身黢黑身形矫健的土猫。而我看到的那点闪光,也许只是猫的颈子上戴着的一个项圈吧。   我所在的这个城市里,养猫的人都喜欢给猫戴上一个金属的项圈,一是为了好看,二是为了让猫远离虱子的困扰。据说项圈上涂抹了一层类似农药一样的东西,只要虱子嗅到了就会跌落在地,立刻进入极乐世界。不过这种项圈会不会对猫的健康有什么不好,倒没有什么人去理会。   这时,我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年轻人,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走失的黑猫?回过头去,是一个全身黑衣的老太太。她全身都包裹在一片黑暗里,如果不是一张苍白到极点的脸显现在我的面前,我根本就没法从黑夜里将她分辨出来。   凝薇朝着黑猫掠去的方向指了指,说:好像有只黑猫向那边跑去了。   老太太咧嘴一笑,说了声谢谢,就向那边颤巍巍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转眼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老太太走了后,凝薇温柔地扶起了我,问:秦石,你要不要到我家去喝杯热茶?   说实话,我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我凝视着凝薇,她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好亮。可是,我却对她说:不用了,已经很晚了,我想我该回家了。   我在她的眸子里看到失望,可我却管不了这么多,跌跌撞撞挣开了她的怀抱,向小区大门歪歪斜斜地跑去。正好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闪着前灯经过这里,我一挥手,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凝薇在大声地咒骂,当然,她咒骂的对象就是我。   我坐在出租车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我当然不能告诉凝薇,我之所以要改变心意的原因,竟源于那只从我鼻尖快速掠过的黑猫。   在我的心里,对于全身透体黢黑的猫,一直充满了深如骨髓般的恐惧。        2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凝薇,那时我正和一个漂亮的女孩谈着一场恋爱,我们几乎到了谈婚轮嫁的程度。那个女孩叫薛弦,我偶尔会去她位于三十一楼的一套两室一厅过夜,只要一进屋,就会看到她养的两只猫,一公一母,都是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   薛弦给公猫取名叫克林顿,给母猫取名则叫莱温斯基。我常常嘲笑她,说这分明在暗示两只猫不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小夫妻,还打趣要给莱温斯基买件裙子来,等两只猫做坏事的时候保留证据以后好为母猫找个公道回来。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薛弦都会啐我一口,骂我变态。   不过我觉得薛弦比我更变态。   薛弦实在是太喜欢莱温斯基了,她不仅为她买来了价格不菲的袋装名牌猫食,还买了很多玩具,比如橡胶做的耗子可惜我一看到那和黑猫一样黑黢黢的橡胶耗子,就会倒尽了胃口。而更可恶的是,薛弦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喜欢把那只小母猫抱到床上,放在她与我之间。c1();   至于那只公猫克林顿,就没这么幸运了,到了晚上就会被薛弦关进阴暗潮湿的厕所里,那只公猫会整夜通宵因为相思成苦而不停号啕,发出小孩哭泣一般的声音。   我常常问薛弦,为什么只对莱温斯基好,却对克林顿这么残酷。要知道让小俩口到了晚上却见不了面,那是一件异常没有人道的事。薛弦听了我的问话后,冲我瞥了一眼后说,就是要对明明有了家室,却还要在外面花心的男人厉害一点。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只公猫叫克林顿又不是它的错,还不是薛弦一定要给人家取这么一个变态的名字。   自从薛弦一到了晚上就把公猫关进厕所里之后,克林顿与莱温斯基就调整了它们的生物钟,把亲热的时间改到了白天。我的邻居是个从事自由撰稿的胖子,姓庄,习惯了夜晚写字白天睡觉,庄胖子不止一次向我抱怨,一到了天亮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就会听到我家里的两只黑猫在阳台上高声嚎叫着爱情大合唱,弄得他几乎神经衰弱。   我看出来了,薛弦的确很不喜欢这只公猫。她不仅只给克林顿吃剩菜剩饭,到了晚上把它关进厕所里,而且每次她只要见到了两只黑猫在阳台上亲热的时候,就会用穿着尖头高跟鞋的脚使劲踢开克林顿,然后抱走莱温斯基。她还会温柔地对着莱温斯基说:别和这坏男人混在一起,不然会耽误你一辈子的。接着她会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警告克林顿:你要是再纠缠莱温斯基,当心我阉了你!克林顿仿佛听得懂人话一样,一听到薛弦这么说,就立刻蜷缩在沙发脚底瑟瑟发抖,它的身体因为长期吃不饱饭而显得瘦骨嶙峋,皮毛也没有半点光泽。   我在薛弦家过夜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每周都会有那么一两次。        记得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天,我和薛弦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我们因为高兴,都喝了不少酒。在结束了婚宴后,我去了薛弦位于三十一楼的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她家门外的走廊上时,我们听到屋里传来像小孩哭泣一样的嚎声音。我知道,那是两只黑猫又在阳台上进行爱情合唱曲了,于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薛弦。果然不出所料,薛弦的脸色陡然一变,原本因为酒精原因而显得潮红一片的脸,立刻变成苍白的颜色,没有一点血色。她手指颤抖地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直接冲进了阳台。   等她再走出阳台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左手拎着克林顿,右手拎着莱温斯基,满脸的怒气。   我连忙上前对薛弦说:唉,你这么大一人,又何必和两只猫生气呀?   薛弦瞪了我一眼,说道:我早就警告过克林顿了,不要再纠缠莱温斯基,不然我就阉了它!他今天居然又来干坏事,我现在就阉了它!c1();   克林顿在她的右手里大声嚎叫着,四肢不停挣扎抖动,两只眼睛的瞳孔放大到了极限,分明是莫大的恐惧使然。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畜生,也能够体会到最切身的恐惧。   薛弦一把扔掉了左手里的莱温斯基,莱温斯基尖叫了一声后,立刻惊恐失措地钻进了床底,只露出了一双熠熠发亮的眸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薛弦看着手里剩下的克林顿,冷笑了一声。   我的心里突然有点发慌,我问:薛弦,你真的要阉了这公猫?   薛弦瞥了我一眼,答道:没这么简单。她说完后,拎着克林顿走进厨房,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厨房的门。看着冰冷的门板,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也许是晚上喝的酒又上头了吧。我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抬起头来,正好望到了天花板上的吊顶,吊顶上的一圈圈水渍就像一只只眼睛般也望着我。我感觉到了一阵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困意,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厨房里传出了公猫克林顿的惨叫。   十分钟后,薛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拍着手对我说:秦石,我已经处理好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公猫来骚扰泪温斯基了。   你对克林顿做什么了?我向薛弦问道,但我的声音却不知为何,竟然变得莫名颤抖起来。   薛弦看上去有些疲惫,她靠在我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好累啊,我们去休息吧。   我搂着她,却在她的身体上嗅到一股浓郁的腥臊气味。这是一种汗水与血液混合的气息,我再看了看她穿着出席婚宴的晚装,上面有一大块呈喷溅状的暗红色液体留下的痕迹那是血液!   那是克林顿的血吗?   一想到这里,我的身体立刻就有了不好的反应,胃里似乎有什么难以叙述的东西在暗暗翻涌。        我将薛弦扶到了床上后,立刻走进了厨房。我的天,厨房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地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还没有干,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而那只叫克林顿的黑猫则软绵绵的躺在案板上,头耷拉在一边,眼睛已经闭上了,全身的黢黑的毛也变得黏糊糊的,沾满了红色的血液。   黑猫已经死了,我当时看到的是他的正面。当我走到它的尸体旁时,更被吓了一大跳。克林顿后背上的皮被扒了一半下来,露出皮下的粉红色的骨骼肌。这只可怜的黑猫实在是太瘦了,它那白色的骨骼几乎要刺出肌肉的禁锢,突兀得令人触目惊心。   天哪,薛弦真的杀了这只叫克林顿的黑猫!   我的胃开始痉挛,喉头慢慢有些发甜。我害怕在这厨房里呕吐,赶紧逃也似的掩着嘴冲出了厨房。   回到卧室,薛弦已经抱着莱温斯基躺在了床上。薛弦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地说:莱温斯基,亲爱的,以后再也没有臭公猫来骚扰你了。以后你要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她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低低的鼾声。莱温斯基则挣脱了薛弦的怀抱,温顺地趴在她身边,蜷成一团,眼珠滴溜溜地望着我。c1();   说实话,如果换一天,我一定马上轰走莱温斯基,然后躺在薛弦身边搂住她不停骚扰。可今天我在厨房看到了惨死的克林顿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兴致。于是我抱了一床卧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一夜,我噩梦连连,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案板上的那只黑猫。   次日清晨,我浑身冷汗地醒转过来,竟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我站起了身,看到薛弦的房门还关着。这小懒虫。我不禁暗暗地骂道。   我推开了门,顿时一股腥味直扑入鼻。我看到了屋里的一切,立刻忍不住勾下了腰,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当我弯下腰的时候,看到那只叫莱温斯基的小母猫飞快地从我脚边跑过,蹦上窗台,喵呜一声,然后直挺挺地跳了下去。   当接到报警的警察到来后,看到卧室里的一幕,就吓得双腿发软,脸色苍白。后来他对我说,他这辈子从来没出过这么恐怖的现场。   薛弦的咽喉被咬断了,法医一眼就从伤口上看出来,是被猫科动物的牙齿慢慢咬断的。她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所有的地方都被猫科动物的爪子抓得伤痕累累。从薛弦体内流出的血液把整张白色的床单染得通红,血液甚至还流到了地板上,凝成了一块一块暗红色的血渍。一滩滩血迹凝成了一个个圆圈,看上去触目惊心,让人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浑身颤抖。        而更可怕的是薛弦的背,皮肤被噬破后,又被爪子不知用什么办法揭开了,露出皮肤下粉红色的皮下组织。法医甚至没有办法确定薛弦死亡的准确时间,因为在她的后背上没有一块残留的皮肤,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佐证的尸斑。   毫无疑问,薛弦是被那只名叫莱温斯基的黑猫杀死的,因为她在当天晚上残酷地杀死了莱温斯基的男友,那只叫克林顿的黑猫。   莱温斯基从三十一楼的窗台跳了下去,自然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它的尸体在楼下的水泥地找到的时候,全身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所有的骨头都跌得粉碎。   接警的那个警察曾经问我,为什么薛弦只喜欢那只叫莱温斯基的母猫,而如此憎恨那只叫克林顿的公猫。我只能无辜地耸耸肩膀,说:谁知道呢?c1();   警察只好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还好你没娶这么一个变态的女人当老婆。其实猫是最好相处的动物,只要你对它好,它就会一辈子对你好。警察还告诉我,他家里就养了一群可爱的流浪猫。   我是又过了一段时间才从薛弦曾经的朋友那里知道了一点她憎恨克林顿的原因。几年前薛弦刚大学毕业的时候,爱了一个已婚的官员,当她怀上了那个官员的骨肉时,想逼迫那个男人离婚娶她。可惜,那个官员用了一点小手段,就逼使薛弦做掉了肚子里的那团血,撇清了这事,并从薛弦身边全身而退。   那时正是电视上大幅渲染白宫拉链门事件的时候,美国总统克林顿与实习生莱温斯基的桃色绯闻被传得沸沸扬扬。薛弦心有所感,常常在朋友面前自比莱温斯基,而把那个男人看作了克林顿。   也许她买来两只黑猫,取名叫克林顿与莱温斯基,并百般虐待克林顿,正是为了发泄心里郁积已久的怨气吧。   不过据说那个欺骗了薛弦的男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他在今年的一场车祸里死于非命,整个头颅都被变形的车厢压扁了。而他的原配夫人则神秘失踪,很多人都说她被人贩子卖到了西北的某处农村。   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出租车里叹了一口气。        3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一年前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令我黯然神伤。冷风从车窗灌进来的时候,让我感觉自己头晕得实在厉害。我让司机停下车后,站在路边痛痛快快地吐了一场,把胃里的污秽之物全留在了马路边上。   重新回到车里,我才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很多。这时,我才想起刚才自己竟然把凝薇一个人留在了小区的门口这样做实在是有违风度与我一贯的作风。   我给司机说了一声,让他重新把车开回我上车的地方。司机嘟囔了一句后,还是把我送会了郊外小区的大门处。我刚下车,黄色的出租车就像一阵风般驶走了。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我给了司机一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竟忘记了要他找钱,难怪他走得这么急。   我梭巡了一下四周,在月光下,周围一片寂静,我没有看到凝薇。也许她已经一个人回家了吧,于是我摸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这时,我又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先生,您看到一只走失的猫没有?全身都是黑色的。我回过头去,又是那个刚才遇到的黑衣老太太。我刚才下车的时候明明看到四周没有人的,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从哪里突然出现的,她真是形同鬼魅。c1();   虽然我对黑猫素无好感,但我还是抱歉地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没看到。   老太太木然地呆立了片刻,转过身去,踟躇着向远处走去,瘦弱的身躯慢慢隐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没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太太,掏出手机拨出了凝薇的号码。出乎我的意料,我竟听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铃声。我在电话里对凝薇说了几句话后就切断了通话,向铃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了一条低矮灌木丛中的小道后,我看在一幢大楼的门洞看到了凝薇,不知为何她竟蹲在地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凝薇,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家?我大声地问她。   凝薇抬起头来,对着我说:我刚才去小卖部买了点火腿肠,正在喂这只猫呢。在她的脚下,一只黑猫正趴在那里,享用着细长的火腿肠。   一看到黑猫,我就感觉到不自在,体内的肾上腺素在急速地分泌,心脏突突突地跳着,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情不自禁登登登向后退出了几步。   秦石,你怎么了?你看,这猫咪好可爱啊。凝薇露出了她柔弱的一面,声音像银铃一般清脆,此刻还充满了天真与童趣,哪里像个终日在商场里搏杀的女强人。   我当然不能在她面前露了怯意,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心脏稍稍回落了一点。黑猫不管怎么,只是个十多斤的小动物,我又怎么可以害怕呢?   我在凝薇身边也蹲了下来,凝薇对我说:来,你来摸摸它吧,它好温顺的。   我不由自主地摇头,说:算了,我怕有跳蚤。   秦石,我把这猫抱回去养,你说好吗?凝薇突然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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