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悬疑故事:同学之间

作者: 华乐笑话网分类: 校园发布时间: 2017-11-26 01:49

    1     晚11点,熄灯铃准时响起,那声音很刺耳,很没有教养,持续鼓噪了半分钟,然后寝室就倏地黑了。     黑暗笼罩了寝室里的四张床铺,但今晚,这四张床上只有两张有人,另两张空着。     他静静躺在自己的床上,聆听着对床的一切响动,手中那柄铁锤粗糙的木柄似乎正在一点点地灼热起来,他感到手心发烫,仿佛握着一团火焰。     旁边的黑暗里,那个男生的呼吸正逐渐变得均匀而悠长。     这是本学期名义上的最后一天,可事实上,暑假早已经开始,从前天起,西京大学就已经允许远道的学生回家了,但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匆忙踏上归途,许多学生仍旧流连在校园内,希望推迟几天再走,其中的原因,无非是男女朋友、网络游戏、长途火车票的高昂价格等等。c1();     只有他的理由与众不同。他留下,是为了杀人。     铁锤似乎越来越烫手了。他慢慢地坐起身,把脸转向男生的方向,黑暗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牙齿白森森的。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光着脚,毫无声息,一步,两步,三步,他已经站到了那个男生的床前,他在黑暗中端详着男生毛扎扎的头颅,左手慢慢扬起了铁锤。     男生睡像安详,还吧唧了几下嘴,或许他正做着个有关美食的好梦。     梦之外的现实残酷冰冷。铁锤决然地挥下,挂着呼啸的风声,一下,两下,三下。     男生的耳朵里淌出粘稠油滑的血来,仿佛蜿蜒爬出一条黑油油的虫子。     见男生不动了,他撇下锤子,迅速返身打开一个衣柜,拖起男生塞进柜中,又在外面加了一把锁。接着,他仔细地搜索起男生的物品来,钱包、衣服口袋等处都没有遗漏,接着是清理现场,当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刚过午夜,他躺回到床上,望着窗外的树影直到天光亮起。     早六点,宿舍楼准时开门,他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当他停住脚步时,已然站在校门口202公交车的站牌下面,站牌上用红漆喷涂着这趟车的始发与终点:西京大学火车站。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索起那张火车票来,打算再确认下那趟车的时间。          2     早6时35分,校园里还是一片静谧,薄雾尚未散去。关山埋着头走进了宿舍楼的大门,大厅里正对门口摆了面巨大的镜子,关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眼血丝,黑眼圈清晰可见。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头有些疼,额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仿佛有几条淡青色的蚯蚓在里面疯狂扭动。     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去,看到同寝的陆有正从门外小跑着过来。陆有穿着件皱巴巴的白色T恤,头发蓬乱,一脸菜色,远远就嗔怪着叫嚷起来:老关,都喊你七八声了,你也听不见,害得我这个撵啊,本来我气管就不好,吭吭     关山站在镜子前等他过来,诧异地问他:你没回家?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陆有摇摇头,苦笑道:回家?你不知道我家的状况,我妈这辈子没去看守所当狱警算是屈了才了,我要是回了家,别说上网,连大门都出不去了,天天得憋在房间里背单词。不过最主要的,我还差两级就转生了,转了我再回去。c1();     转生,他说的是一款网络游戏,据说在那款游戏中,练到一定级别就可以重新投胎。     说起网游,陆有就像郭德纲站到了台上,很有些精神抖擞的意思,他指点关山说,玩网游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勤奋是第一位的,你一天不练级,人家就追上来了,砍你跟砍儿子似的。正因为认识到这一点,考完试这些天他基本就泡在网吧练级,白天偶尔回来一趟,晚上通宵包夜。他摇晃着脑袋对关山抱怨说:昨天又熬了一宿,现在脑袋都木了。     关山说:你悠着点,我听说人连续72小时以上不睡觉很容易猝死,别号没转生,你人先转生了。     两人一道上楼,寝室在六楼东侧走廊的尽头,走廊幽长而潮湿,头顶上晾着一排排床单衣物,有风吹过,便在幽暗的光影中空荡荡地摇摆起来,如同一些人吊在半空中起舞。     陆有边走边问关山:这几天白天我也回来过几趟,都没看到你,你忙什么呢。     关山道:跟你比不了,我在麦当劳找了份工作,那地方24小时营业,还要上夜班。     那你这是刚下夜班?陆有口气里添了些许敬佩的味道,你比我强,咱俩都是晚上不睡觉,可你不睡觉挣钱,我不睡觉花钱,多大的差距啊。     关山笑笑,不置可否。     陆有也笑起来,可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收敛起笑容:照你这么说,那昨天晚上咱寝室里只有吕硕和韩方?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起来。     怎么了?关山问。     停了停,陆有摇摇头:没事。          3     同样是清晨6时35分,在关山与陆有走进宿舍楼大门的同一时间,相隔百米外的女生宿舍605室里,那个叫高悦的女生被噩梦惊醒,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冰凉的汗珠,一些乌黑的发丝凌乱地粘在面颊上。     在刚刚结束的那个恐怖的梦中,她那个名叫韩方的新男友正血流满面地站床头,在晦暗的光线里,他哭丧着脸对她一遍遍地重复着:救救我吧,我的脑浆子都出来了,顺着脖子淌啊淌的,再淌一会儿就就要淌光了。     在梦里,她惊恐地问韩方需要什么,如何才能帮助他,针针他含混不清地说出了他需要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他要针做什么,但她还是找了根给他,他用血糊糊的双手接过那根针,慢慢坐在她的脚边,一针一针地在自己的脑袋上缝了起来,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钢针刺破肉皮发出的黏湿的咯吱咯吱声,很快,他的头上和脸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脚,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被歪歪扭扭地缝在了一起,但他缝得并不成功,缝了前面,后面又裂开了,缝了左边,右边又裂开了,他一边缝一边呜呜地哭c1();     高悦尖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淡绿色的窗帘遮挡住一部分微曦的晨光,寝室里显得有些昏暗,梦里那阴郁哀伤的哭声似乎还在耳侧缭绕不散。     她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心跳渐渐缓慢下来,回味着这个梦,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逼真,就像刚刚看过的一场电影,这同以往他做过的梦截然不同。     她从枕下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一个机械的声音告诉她,您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他答应过她手机24小时不关,随时等待着她的召唤。     毫无来由的,她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          4     陆有摸遍了身上的四个口袋,才摸出了寝室门的钥匙。     锁芯发出一声轻响,陆有推开门,忽然咦了一声,他望着两张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自言自语道:吕硕和韩方这两个家伙怎么都不在?这才7点不到,从来没见他俩起过这么早,莫非昨晚上也都没回来?     他倒在自己床上,眯着眼不说话,过了一会忽然腾地坐起身来,两眼直直地望着关山,说道:老关,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有种特别古怪的感觉。     古怪?关山左右四顾,哪古怪?     我一睁开眼,眼前就是你,还有这些床啊桌子什么的,可我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这房间里不光就咱俩,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自打刚才进宿舍楼,我这心里就有种挺不踏实的感觉,有点发慌,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关山笑着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网吧看恐怖片了?疑神疑鬼的。     陆有连忙摇头否认:哪有,我从来不看那种片子,看一回多少天睡不好觉,这事你可别跟咱班女生说,我还没处对象呢。     关山爆发出一阵大笑。     陆有忽然正色道:老关你别笑,跟你说个事儿吧,这几天,我对吕硕和韩方总有点担心,我有种感觉,这俩人好像要出点什么事。c1();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不知道,最近吕硕跟韩方之间出了点状况。     哦?     吕硕前几天被他女朋友高悦给甩了,这事你知道吗?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好像是吕硕跟高悦之间的事吧,跟韩方有什么关系?     陆有苦笑:高悦现在成了韩方的女朋友了。     真的?那吕硕有什么反应?     吕硕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不就结了!     可是,陆有舔舔嘴唇,可是,我总觉得吕硕看韩方的眼神不对劲,他越不动声色,我就越觉得好像要出点什么事。     陆有继续道:老关,咱一个寝室住两年多了,你也该知道这两个家伙的脾气,都是狗脸,说翻就翻,不像咱俩脾气好,平时他们说两句难听的也就算了,这两个家伙要是顶到一起可就悬了,尤其是吕硕那家伙,我听说他上中学时就特爱打架的,下手还挺黑的 c2();     你担心吕硕会对韩方不利?     恩,上周我还听到他打电话订了张去云南的火车票,可他家是辽宁昌图的,去云南干什么?陆有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是担心     听说云南离缅甸挺近的,很多杀人犯都往那边逃     关山响亮地笑起来:陆有,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跟你说,吕硕虽然脾气暴点,可他绝对没有杀人的胆量,敢杀人往往都是那种不声不响的人,别胡思乱想了,你不都好几宿没睡觉了吗,赶紧抓紧时间眯会吧,晚上还得去练级吧?     老关     关山摆摆手:你听说过那个叫杞人忧天的成语没?     陆有低了头,咕哝道:但愿是我神经过敏吧,别出事就好,我洗脸去了。     他弯腰从床下够出脸盆,就在他准备到柜子里找条毛巾时,忽然发现柜子上不知道被谁上了一把锁。那是把墨绿色的铁锁,很陌生,像一只硕大的蜘蛛盘踞在柜门上。     陆有拽了拽这把锁,忿忿然骂道:有病啊,谁他妈的在我的柜子上加了把锁?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柜门缝隙处凝固的那一小缕暗红的血迹,与此同时,他听到柜门被人轻轻敲击了两下,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声敲击很明显是从柜子里面发出来的。     他惊叫了一声,猛的后退了两步。          5     6点55分,高悦,那个做噩梦的女生,上到了男生宿舍六楼,他沿着走廊快步走到尽头,没有敲门,径直推开了韩方寝室的房门。     开门的一瞬,她就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她看到那个叫陆有的男生站在一个衣柜前,正定定地盯着那道暗红色的柜门,他的嘴巴微微张开,脸上覆盖着一层奇怪的神情,像是惊诧,又像是恐惧。     而那个叫关山的男生则站在他的身边,手中拿着一把锤子。     两个人的目光都十分专注,表情又都十分复杂。     她的突然来到显然出乎两个男生的意料,他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齐扭过头,用探询的目光望着她。     目光也是种无声的语言,在默默地询问她,你来干什么?     你们俩在干嘛?她站在门口,反客为主,率先提出了疑问。c1();     关山看了看陆有,伸出那把锤子指指柜门上的铁锁:锁,我们正要砸开这把锁。     砸锁干什么?她依旧不解。     关山只好用锤子又指指陆有:他没钥匙,所以只好拿锤子砸开这把锁。我说高悦,大清早你跑我们寝室问十万个为什么来了?     高悦嗤之以鼻,谁稀罕,我是来找韩方的,我打他电话不开机,你们谁知道他去哪了?她的目光在韩方空荡荡的床铺上滑翔了一圈,降落在关山脸上。     不知道,关山摇头,他昨天晚上没回来。     高悦马上叫喊起来:不可能,他不回寝室我怎么会不知道,借他个狗熊胆他也不敢。     关山突然不耐烦起来:你瞎叫唤什么,你花钱雇我们帮你看男朋友了吗?赶紧走,我们这忙着呢。     一直没说话的陆有忽然抬起头,望着女生的眼睛小声说道:高悦,其实我们怀疑,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啊,韩方他很可能就在这个柜子里,我们猜吕硕昨天夜里打了他,然后把他藏到了我的柜子里。     高悦的表情像是被人砍了一刀,她用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你别怕,陆有安慰她道,他好像还活着,刚刚他在里面还敲了两下柜子门,否则我们也发现不了他。     一席话说完,陆有的心底竟生出了些许英雄气概,他从关山的手中抢过锤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那把锁狠砸下去,砸到第十二下时,锁开了。     陆有猛地拉开柜门,一个满头是血的男生咕咚一声滚落在地上。     他随即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喊出了男生的名字:     吕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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