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计
学校餐厅的三楼新开了一家麻辣烫,有一日晚上九点,我上到二楼忽然想去看看,登上几级楼梯后,苏合打电话给我。 他问,下课跑哪去了? 我说,在餐厅三楼吃饭。 他说,一餐还是二餐? 我说,二餐。 他说,我一会到。 我说,等你。 上到三楼,麻辣烫的窗口前,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学生,我着急地走过去说,老板,麻辣烫咋卖的?老板说素的五毛,肉的一块。我说知道了,然后折返身子坐在身后的凳子上玩手机。餐厅的信号不怎么好,上网看新闻半天刷新不了网页。我于是退出程序玩游戏,游戏是我和朋友经常玩的一款跑酷类型的小游戏,但是与众不同的是它有好友之间的排名,为了得到第一名的好名次,我一直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的玩着,忽然一股冷风席卷周身,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暂停游戏,抬起头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窗口都熄灯停业了。楼层天花板的白炽灯只剩下我头顶的一盏,我心里空落落的,手机页面时钟提示十点整。 这么快!我在内心发出一声惊讶,站起身想迅速离开这里。 同学,麻辣烫你不吃了吗? 听到招呼,我一怔,搜索起声音的来源,麻辣烫的窗口一位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笑盈盈地看着我。我挥挥手回应,哆哆嗦嗦地走近她。整个三楼除了她的窗口,其他的都是漆黑一片。c1(); 很晚了,便宜点给你。她说,顺手递给我挑选食物的塑料篮子。 我伸手接住,皮肤触碰到她冰冷的手,堵在嘴边的不吃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合怎么还不来,我在心里抱怨,神神叨叨地随便挑了几样菜。 十二块,她说。 我从口袋慌乱的掏出卡,贴在刷卡机上面,机器吱吱的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噪音。 不好意思同学,刷卡机坏了,要不你明天把钱送过来吧。 我说,给你现金吧。 她说,学校规定餐厅不能收现金。 我说,那只好明天送过来了。 她说,你先在凳子上坐会,很快就好。 我等了十分钟,有些不耐烦,气鼓鼓地冲着麻辣烫的窗口喊,老板,饭好了没? 没有人回答我。(鬼大爷:http://www.guidaye.com/转载请保留!) 老板?老板!我又喊了两声。 老板端着盆出现在窗口说,什么事? 我说,我的饭呢?c2(); 老板说,你什么时候买的饭?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就刚才一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刷的卡,但是刷卡机坏了,我说明天再给钱。 老板听我说完,整个脸上汗珠在流淌,他手中的盆,砰一下掉在地上。他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手不停的在发抖。 我说算了,一脸无辜的要走,然而十月的郑州,温度一般保持在25度以上,此刻我却感觉到寒冷的透骨。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原来二楼和一楼都已黑漆漆,关灯许久了。 吱呀,我拉动门口的玻璃门,哗啦啦一条铁链绑在门上。 开门呀,我拍着门喊,里面还有人啊。 开门啊,我奋力地大叫,餐厅一偶值班室的灯光忽然亮起来,我以为有人来了,盯着那个方向,视线穿透玻璃,空无一人的房间,桌上的书页哗哗的一页一页翻来翻去。 我惊恐的腿差点站不稳,想跑却有心无力。 蒋臣,你怎么了?苏合讶异地说 我,我,我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进来的? 他说,从门啊。 我哽咽着说,门不是锁了吗? 他说,没锁啊,你看。 他手指着门。 我挪动脚步看去,门敞开着,铁链不知去向。 走出餐厅,我心有余悸地说,门不是你开的? 苏合说,当然不是我,我哪有钥匙啊。 我说,你不来,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苏合说,我打了六个,你那边老提示不在服务区。 我心一寒,脊背冷气飘散全身。 苏合说,蒋臣,你停下干嘛,咋不走了? 我说,没事,想到一些事情。 心脑劳累地到达宿舍,王侯从家里回来了。他一星期四天不在学校,今天出奇的在,倒让我挺意外。 王侯,在家待腻了,想念学校了,苏合说。 滚,瞬间对你们的好感降到零了,王侯说,就这样欢迎舍友的。 那要怎样欢迎,鞭炮啪啪,还是锣鼓咚咚,李僧**话题说。 李僧,你滚一边去,还说我呢,一星期七天,五天你是守在宿舍的,更让人忍受不了的,无论阴晴下雨,你总拉着个窗帘,怎么,怕见人啊。王侯还击。 好了,好了,我打圆场。 蒋臣,你脸色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李僧摸着我的额头问。 他在餐厅受惊吓了,苏合说。 怎么回事?李僧注视着我。 我把在餐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王侯慌的从椅子上跳起身,椅子砰,倒在地板上,他语无伦次地说,蒋臣,三楼卖麻辣烫地窗口从来没有穿白色连衣裙地女生,而且麻辣烫地老板也没有那么大的女儿。 我捂着胸口镇定,李僧又问我,你几点在三楼吃的麻辣烫? 我说十点,我特意看了时间,因为当时三楼很冷,而且苏合久久不来。 李僧说,我九点半和曹颜铭下去买吃的,三楼就关门了,怎么可能开到十点,并且学校规定最多开到九点四十。 明天我们去看看,苏合说,安慰我不要害怕。 一晚上我紧张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苏合,王侯,我们三个人洗漱完毕,准备打探情况。李僧说肚子痛,留在宿舍。 最简单地办法,就是问问麻辣烫的老板,苏合说 早晨阳光灿烂,三楼人迹罕至,我们上到三楼,麻辣烫的老板仍没开张,不过这也正常,早餐学生习惯吃豆浆,稀饭,开张也没人光顾。 走吧,王侯说,没人。 去问问麻辣烫旁边的窗口,苏合说。 我们三个个一众走去,老板以为生意来了,热情地招待说,同学吃饭啊?c1(); 我说,不是。 王侯说,我们想问你点事。 老板一看不是吃饭的,热情度冷却说,啥事,说吧。 苏合说,你知道隔壁的麻辣烫啥时候收摊的吗? 老板眼睛转转说,不知道,我昨天收摊早。 苏合又说,你在三楼看见过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吗? 老板神情乱了,摊摊手说,不知道,快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们失望的打算走,王侯不依不挠地说,老板说呗。 老板觉得不说,我们也不会走,凑近我们小声的说,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是原来在麻辣烫这窗口老板的女儿。她和你们学校的一位大三的男生恋爱了,可是那个男生嫌弃她不是大学生和她分手了,然后找了个大二的女生,老板的女儿不甘心,死缠着,那男生也够狠说,死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结果她约那男生到教学楼顶,把他推了下去,回到餐厅她就在这里面,开煤气自杀了,老板说完,催促我们赶紧走。 苏合说,学校没人听说这事啊。 老板说,学校领导封的紧,你看这窗口都换人了,老板在女儿死后,伤心地回故乡了。 我们早饭没吃,一时无法跳出那个故事,王侯早早的又回家了,我,苏合,李僧,安静地躺在床上,沉淀心绪。 第二天清晨,李僧失踪了。 疲惫地睁开眼,看见对面的床上空空的。苏合还在睡,他应该是太累了。 我睡不着了,于是下床拉开蓝色的窗帘,沉闷地宿舍瞬间充满了阳光。c2(); 苏合,你见到李僧了吗? 我叫醒苏合,想解决内心的疑惑。 没有,他在厕所吗? 李僧,你在不在厕所? 没人应答,他的鞋还在床下面,应该走不远。 砰砰砰砰敲门的声音,会是谁呢? 苏合,开门,借用一下厕所 等一等,这就来 苏合穿好衣服开门,敲门的是隔壁宿舍的曹颜铭。 这么久啊,快要憋死了,说完他直奔厕所。 苏合,宿舍的门是反锁的?我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啊? 李僧不在宿舍,他是怎么出去的,而且门还是反锁的 他不在厕所? 当然啊,我刚才不是喊他没答应吗? 苏合不说话了,他沉默地在宿舍走来走去,李僧的所有东西都在,被子脏乱的铺在床上,手机落寞地躺在写字桌上,最主要的是鞋子都没穿走。 你们宿舍什么味道啊,檀香吗? 曹颜铭上完厕所,洗个手问道。 有吗? 我用鼻子使劲的猛吸一口气。 难道是我鼻子比较敏感。 他摸摸鼻尖,笑了笑。 苏合仍然不说话,他好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李僧呢,这家伙这么早不在睡懒觉,真是不正常 曹颜铭靠在窗沿上说。 不知道,可能去哪玩了,没回来吧,苏合说道。 这样啊,曹颜铭拖沓着鞋回自己宿舍了。 昨晚还在床上睡觉的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呢?苏合自言自语。 要不要报警,我问苏合。 先找找李僧会出现的地方。 嗯,我说。 我无心刷牙洗脸,苏合更是饭都不吃,我有时候,打电话让他去吃饭,他都说,你先去吧。我因为没人陪,胃口也不好,吃饭更像是凑合。连续三天,李僧不见回宿舍,苏合和我找遍了,他能出现的任何地方,问王侯,李僧在他家吗? 也说没有。 我们开始害怕了,苏合说报警吧,我拨打110,警察说,最迟三天后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