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之罪过像
neirong336(); 1、傲白色的画布 是你先背叛了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深夜迷梦中的我被一连串急急的手机嘶喊所吵醒。我开始怨恨这几小时前还令自己无比炫耀的手机铃声。但是当我恍恍惚惚地起身拿起电话的时候,呼叫停止了。 李磊?手机上显示着这个名字。他是我同桌,一个傲气十足的男生。突然想起,今晚他安排了一场庆祝自己的漫画在著名杂志连载两周年的晚宴,我借口有事没有去。 宴会结束了吗?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我回拨了回去,那边却没响应。不会是因为我没接他电话就生气了吧。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没再多想,再度钻进温暖的被窝。但是次日造访的警察叔叔们告诉了我事实不是这样的。 李磊死了?我惊得差点儿咬到舌头。 是的,就在昨晚。今早他的父母发现了吊在自己卧室的李磊。一名长得并不像警察的警察简单地叙述了事故。 你是说他上吊自杀?不是我不相信,换任何一个认识李磊的人也不会相信的。他那种高傲的漫画家,且才开完庆功宴,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没有任何一点迹象或是任何一个理由使他如此想不开。 从落在他脚下的手机里找到了他打出去的最后一通电话和拨过来的最后一通电话,23点11分左右。警察们齐齐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是你。这就是他们来造访的重点啊! 可是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响,去接的时候他已经挂断了!我给他打回去,他也没接!虽然对方手机上也会显示为未接,已拨也会显示出没有通话时间,但是我还是要澄清自己。虽然是起自杀,但没有动机性使整个事件变得有千万种可能。别说警察,我都觉得这事很蹊跷。为什么自杀前要打电话给我?为什么电话会摔在脚下? 不,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一切证据证明昨晚在李磊房间的只有李磊一人。三名警察一度想闯进来,我认为。开玩笑,满屋子的画被他们不小心搞翻掉可完蛋了,于是我死死堵在门口与他们说话。他们确实没必要怀疑我,但一个将死的人拨通的最后一通电话竟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是我这个与他交情平平的同桌,这也足以令警察们好奇陡增了。c1(); 为了让他们死心,为了不多耽搁我一堂课,我只能速战速决。即使你们不信,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我昨晚一直在家。因为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想找出其他活物是很难的。如果这些画会说话的话,就会争先恐后地告诉你我昨晚具体干了些什么。我随手拎起门口的一幅画。 三名警察也不会在意这荒唐的笑话,只是都愣愣地说:很像,很像。开玩笑,老师留的作业耶,我当然认真画了。也许平时我会以此炫耀,而现在,不知哪来的一种莫名的滋味慢慢化开。 一名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说道:我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李磊的性格,看看有没有更合情理的解释。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便边走边聊。走到学校,我也大致把关于李磊的一切交代清楚了。在看着他们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之后,我长吁一口气,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本来以为。 我并没有如警察所想象的乖乖地去上课,而是拐了两个弯道去了李磊家。因为我想知道他在死前想要跟我说什么!那么优秀的李磊、那么快乐的李磊、那么高傲的李磊,他没有理由自杀! 如果没有电梯,要跑上十七层的话一定会累死。那么如果是他杀,无论从李磊那间封闭的室内,还是这间封闭的大楼,抑或是这个封闭的小区,凶手都是绝无可能闯过这样的铜墙铁壁的! 我很辛苦地说服了小区保安才得以入内,可想而知这里森严的戒备。 李磊家的门是微微开着的,里面很热闹,估计是四方赶来的亲友们。我敲了敲门,没人理我,我就推门进去了。c2(); 人很杂,七嘴八舌的有,抹眼泪的也有,只是没有注意到我的。第一次到他家,发现他家足有三四个我家那么大。尽管如此,我还是寻到了他的房间。因为那里充满了颜料的味道。 关上门,我才发现,这门具有很强的隔音效果。一张带着电脑的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这里普通极了。地板上印着各种鞋印,估计都是警察或亲友的。窗外的景色也没什么特别。比起其他同龄人的卧室,这里也就多了张画板、多了套画具。这房间倒是朴素得很,让人有种清高淡雅的感觉。当然,差点儿因一时的走神而忘记了真正目的。 我开始翻查他的一切东西,连电脑里也干净得可以,竟然连个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可以说他的生活几乎毫无破绽,亦如我们平时所见到的他整洁、利落。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肯相信,于情于理都是无法令人信服这是自杀! 我仰起头,屋顶的吊灯调皮地向我眨着眼睛。李磊就是在这灯上吊死的吧,不然纵览全屋也没有什么高处可以挂得住一个人了。但是他又是怎样够得着那灯的呢?身高一米八的人也要踩把椅子才能够得着。可是仔细检查那边的桌椅,桌子没有移动的痕迹,椅子也只是常规磨损,并无新伤痕。一个踩着椅子上吊的人,会挣扎着将椅子踢翻,但现场根本没有椅子参与的迹象。我相信,这是警察在意的怪异细节之一! 10:00,这不得不称赞高层采光的优点,这个房间过于明亮,除了阳光门窗阻隔了一切。在这个封闭的密室里,与我毫不相干的同桌被杀了,却牵扯上了我。这就是我所认为的一切,也许这就是事情的一切。在这个白寂的空间里待久了会压抑吗?会灵感如泉吗?看看李磊所发表过的那些画就可知一二了。 画脑子里乱七八糟,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翻开他的画稿,当我的眼睛触及到第一张画的时候,仿佛触电了一般!本来想从画稿里找到一些李磊留下的线索,而,这算什么!一摞子草稿的首张是一个画得歪歪斜斜的小人。我认得他,他是李磊在上课无聊时信手画的。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影响听课,但是绝大多数同学都喜欢有意无意地在书本上涂画上那么几笔来消遣。这很正常没错,但是眼前这个熟悉的涂鸦却又很不熟悉。他邪邪地笑着,那并不规则的脸和有些扭曲的肢体在那张笔记纸的一角上分外诡异。与那些美型的画相比,没人会相信这是出自李磊之笔。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李磊当初有在这个小人儿手上画什么东西啊?小人儿手里拎着一条绳子,想学牛仔却东施效颦,搞得样子很滑稽。 有一种感觉,这个滑稽的小牛仔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neirong336(); 2、秘紫色的韩晓昌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是无辜的! 我简直着了魔!脑子不听话地回放李磊上课时画画的情景,耳边仿佛听到那催命的电话叫声。直到下午,我才去上课。A教学楼二层高一三班。 全国数一数二的艺术中学的重点班,其学生当然也是全国名列前茅的艺术高材生了。至少大家是这么说的。而我,在这个班居倒数第一。 李磊死了,大家都知道了。但令我吃惊的是今天上午就出现了一个人占据了原属于李磊的座位。班级依然是二十八个人。感叹学校办事效率高之余也有了一种似乎只属于诗人的惆怅。还不过二十四小时,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们又见面了。当新同桌转过脸同我打招呼时,我的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又见面?看着他熟悉的脸,我心底不断涌着种种猜测。我们在哪儿见过? 他却不答,神秘一笑,自我介绍:我叫庄奇奇。 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是李磊的那个歪歪咧咧的涂鸦!真的很像!你认识李磊?我猜测那画是以他为原型画的。他点头回复我的问话。我刚想再开口却被一个熟悉的聒噪声打断了:哎!小彬,怎么样?韩晓昌紫色的身影颠颠儿地跑了过来。什么怎么样。明明一个男生,为什么要像女生一样八婆呢。 喊!少装。咱们可都等着你讲李磊的事呢!韩晓昌的不可一世的模样真是欠扁的典范。 我看只有你一个人对此感兴趣吧。你们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多,你叫我说什么? 不,你去了李磊家,你一定知道什么这个机灵鬼附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回过神时,他已经伴着那轻快的上课铃声跳�回自己的座位了。 告诉他?韩晓昌聪明,没准他能寻出个所以然来。既然这样,我也就很大方的向韩晓昌招手邀他共进下午茶。 小彬你偏心!不请我们。好友赵元和陈休一副很不平的样子。 小彬,李磊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高迪战战兢兢地问。李磊不喝酒。钱小蕊赶忙拦下话题。警察怎么找小彬啊?于是全班都参加进了这场无休止的讨论会。 还好班任老于没追究我一上午的旷课。安度下午课后,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履行约定同韩晓昌去了学校对面的一家茶阁。当然不是只喝茶那么简单,喝茶的同时我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怀疑的全盘向韩晓昌托出。韩晓昌聪明的大脑是让我信得过的原因,不需要他守口如瓶,只希望他能帮忙解开这些不起眼儿的谜题。看似不起眼儿的东西,却左右着全局的性质。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起谋杀?可是罪犯又绝对无法通过安保森严的小区、遍布监控器的高层以及他那大门紧闭的家从窗子是基本不可能的,况且当时他父母还在家韩晓昌像是在自言自语,脸上是思考的表情。c1(); 直到杯里的茶凉透了,他才定定地看着我说:这是一起不可能犯罪! 我知道。 当将一切可能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信答案也只能是它! 你是想说 小彬,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我看到他双手颤抖得很厉害,眼神也飘忽不定的,并不看我。 还需要验证一下,你要等我电话!韩晓昌倏地站了起来,不待我再问,他便已经消失在门口了。怎么也无法想到,那如迷雾般淡紫色的背影是死神的招手。 大约六点,天色已经暗了,我仍坐在家里盯着手机等待着。这是一个人显得大,五个人显得挤的家。灯没有开,太阳也已掉了头马上就要沉下去了,屋里很黑。只有墙上那些画陪着我。盯着那安静的手机不免想东想西。韩晓昌是不信任我?不然他刚刚怎么不说出他的猜测?转而一想,毕竟,我俩也没什么交情的。那他为什么又要让我等他电话?他还是信任我的吧 我确定,当手机屏幕显示6:04的时候它叫了起来,我立刻接了。 小彬!叫大家小心!是 是什么!我听到东西翻倒的声音,他在与谁搏斗?不,他一定是弱势一方,而且很危险,不然他怎么都不叫喊!想到这里,手就不由得抖了起来。韩晓昌!韩晓昌?我不断呼唤他,却没有任何回音对面好安静。我一边不放弃地呼唤他,一边蹬上鞋子下楼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韩晓昌家。 在车里,我一边叫司机拨110一边呼唤着韩晓昌。此时才意识到把韩晓昌牵扯进来是个错误。但李磊又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也许我真的很自私,都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候了还在想如果韩晓昌真的遭遇不测了我该如何澄清自己!c2(); 更不幸的是我先到了韩晓昌家,而且防盗门没锁。我拉开防盗门,室内没开灯,我连探头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冲里面轻唤几声他的名字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惜那轻声细语被那神秘的黑暗吞噬了。我倒退了一步,再不敢进一步。 他死了吗?不!不要死!我承认自己与他关系平平,但此时的我与他更似一条船上的遇难者,彼此命运休戚相关!他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不是只差一句话了吗!一定是想吊我胃口才搞的把戏我不断地编着一些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可能来安慰自己。 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等待,终于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那个影子走过来时我们俩同时一愣,又同时惊呼:怎么是你! 但他随即镇定了下来,带着几个人径直进了屋子,我跟在最后。 韩晓昌的家并不大,很容易便看到了他紧锁的卧室门。恼人的是,那门上镶着一大块磨砂玻璃,硬撞开门的话恐怕玻璃会碎掉从而破坏完整的现场。但人的性命要比任何证据都来得重要,如果患得患失,终将得不偿失。警察们是聪明的,他们当即撞开了门,玻璃也不负众望地碎了一地。这都不是我们要顾及的,我们真正所顾及的是韩晓昌。但,当看到韩晓昌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那些表情多是充满了吃惊和疑惑,仿佛在大叫不可能!也许只有我是恐惧的,恐惧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凶手! 韩晓昌同许多物品一起倾倒在地上,四周满是挣扎过的痕迹。他痛苦地躺在他为之骄傲的画稿中,如一片神秘的紫色花瓣。警察们第一个动作是查看韩晓昌的脉搏,得出的结论是意料当中的窒息身亡。凶器一只普通的塑料购物袋就躺在韩晓昌身边,凶手却没留下任何痕迹。聪明的警察很快注意到了我一直注意的东西韩晓昌的手。 韩晓昌的右手还死死地攥着仍然接通着的手机。这就是在通话中我没有听到手机摔下去的声音的原因。一名警察小心翼翼地掰开了韩晓昌的手,取出了手机。 他在给我打电话。我向他们晃了晃手里已被冷汗浸潮了的手机。 你说什么?!那名见过我的警察此时咆哮似的大叫。 由于刚刚事出紧急,一直没有挂断电话。说着,我挂断了电话,算是承认了韩晓昌的死亡。 对现场拍照取样调查之后才是警官们要我讲故事的时候。当然,这不可能在现场讲,因为事情过于复杂,大家都要捋捋思路再吸收我的言辞。 复杂的事不只是整起死亡事故,也不只是没有凶手的头绪这样简单。主要是现场留下的东西太多了,也太过离奇了。比如满地的画稿;比如打火机躺在椅子上;比如所有画稿之上有一张空白的画纸;韩晓昌死也没放下的手机这些东西乍一看没什么特殊,可多考量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出现的地点是多么不合时宜。 韩晓昌仍然穿着刚刚与我喝茶时的那件紫色外套,不同的是他已经失去了富有生气的笑脸。韩晓昌就像自己画里的那些紫色一样安静地躺着,仿佛他也在画里。这房间,这些神秘的紫色似乎想诉说些什么,却又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个正在进行的阴谋,因为房间不会说话。 neirong336(); 3、蜡黄色的莫扬扬 你不配存在!我才配活着! 麻烦事果然还是来了,我不得不去给那个警察讲个故事在我建议的地点。 我不喜欢喝咖啡,但我更不喜欢警局里的白开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的是一个流光溢彩的梦幻都市,像画里的一样不真实。可笑的是写实派画作力求真切、惟妙惟肖地把一切真实的世界表现出来,而现在眼前的现世却如画作般如梦似幻。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艺术究竟是什么呢?什么才是艺术呢? 笑什么呢?这位长得不像警察的警官也寻着我的目光眺望。10层高的咖啡厅可以让人们看到的景色太多了。 笑你长得不像警察。 他自己也笑了,也许以前有很多人嘲笑过他长得宽额、方瘦脸、三白眼像个罪犯。这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那个什么心理学家,非得把罪犯的样子归成一个特定样子,还很有理地说罪犯有共通的长相。也怪这警官自己,怎么偏偏一条不落地按照那所谓的罪犯长相长呢。 你呀,还不像画家呢!他笑着说。 当然,少有画家有我这么玉树临风。那你看我像 你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c1(); 突然,脑里放电影一样地快速闪过好多片段,韩晓昌的声音以及他离开时的那一抹紫色的背影不断撞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所以不是闲聊的时候。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曹果。听了我这话,他也认真了起来。 呐,我是相信你才讲给你的。至于你信不信,就由你自己了。 于是我把我对李磊的死的怀疑以及与韩晓昌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他。而后又加上了自己的最新推论。比如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而且这种神秘的谋杀还没结束! 这么肯定?曹果的眉头拧在一起,显然他也很困惑。 韩晓昌叫我们小心。不是你小心,而是你们小心! 那个你们是指 综合两起事故,恐怕是指我们班级一股悚人的寒冷没来由的遍及全身!他,也许就在我们身旁!c2(); 有个女生占了韩晓昌的座位。这不足为奇,想来高一三班的人如过江之鲫,该班一直是处于满员状态的。 课上手里的笔是在记笔记,脑袋里却满是昨晚和曹果探讨的问题。他总是有所避讳的,警察不愿把什么都告诉一个学生,而我把一切都摊开来和他分析。写着写着,笔下写的就不再是笔记,而是种种未解谜题: 1. 凶手杀李磊的动机 2. 李磊为什么死前打电话给我 3. 凶手杀韩晓昌的动机 4. 凶手威胁着我们全班人的性命,他是什么目的 5. 凶手是一个人吗 6. 凶手如何密室行凶顺利脱逃 在做什么?庄奇奇凑过来问我。他长得并不好看,而且那熟悉的脸让我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没什么。我勉强给他一个笑。 小彬最近好像状态不太好哦,有完成班任留的作业吗? 那个自画像啊?我还没有画完。 好慢呢。 最近心情不好,再说要过一阵子交呢,我也不急。 哦。 说话间下课的铃声已然响起,莫扬扬怯怯地拽了拽我的袖子想叫我出去。我想还是算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白天特别不精神,很想趁下课补一觉。于是我拒绝了。更何况现在不是出去玩的时候,一大堆问题如麻线一般交织缠绕,理不出个头绪。理不出头绪就意味着还有人会有生命危险,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 neirong336(); 看着莫扬扬失望的样子,我又有些后悔了。莫扬扬一直身体不好,脸色一直如她的油画一般蜡黄。不过,她那古朴的多角度画风却是很震撼心灵。若单看那些画,别人一定想不到它们的作者是个病怏怏的小姑娘。 事实再次推翻了我愚蠢的想象。下一个死者并不是我。死亡马不停蹄地来临,凶手像是在打闪击战,打得我措手不及。莫扬扬死了,我在午饭后回来听到了这个消息。 中午放学后我明明有锁门!我到班级的时候,班级门口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这都没所谓,有所谓的是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曹果。 一定是你不小心把莫扬扬锁在教室里了!同学们乱糟糟地瞎指责。 没这回事!我明明是最后一个走的!然后锁上了门!赵元和其他人辩论着。啊,老天!难不成她自己从锁着的门外钻进去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相信曹果同我一样又在脑中多了一个问号。 如果说刚刚指责赵元是大众论点的话,现在我一出现便转换了众人的矛头,大家齐齐看向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又什么都没做! 难不成这事又跟我有关?我试探着问曹果,却得到了不想得到的肯定回答。c1(); 老天!噩运简直粘上我了!不,那些死去的才是真正被噩运选中的人,我只是一个见证噩运的倒霉鬼罢了。 这次我似乎真得去趟警局了,因为这件事非但不和我无关,竟然与我休戚相关! 你和莫扬扬是什么关系?这回曹果也一脸严肃了。是的,即便再迟钝的警察也不能不发现这三件事故的共同点。 我们只是同学,普通的同学关系。其实这种事他早就调查了的,重要的是他问这话定有其隐藏的原因。 曹果拧着眉头将现场照片推给我,说:猝死。 这么简单?我端视着照片,莫扬扬安适地伏在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真就像她的那些蜡黄色的油画一样安静地把自己变成了一幅美丽的油画。 看起来是这么简单。不过在她桌上有发现写着你名字的信纸。他拿回照片看我的神色。 我要再详细的信息! 名字顶格写,就像在给你写信。c2(); 只有名字? 只有名字。 听到这里,我的心脏猛地一紧,感觉快要窒息一样。为什么自己那么迟钝!莫扬扬上午拽我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她一定感觉到了什么!不然怎么单找我这个跟她不那么亲近的同学恼恨、懊悔、疑问在脑子里轮番轰炸。 她上午找过我,好像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这样说既符合莫扬扬腼腆怯懦的性格,也可以掩盖我的愚蠢。曹果却还是暴躁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有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行为? 警方应该已经调查过了。绝对是没什么不正常的。 曹果陷入了沉思,我知道他在琢磨什么。这是大家共同的疑问:莫扬扬是如何在门锁着的情况下进入教室的呢?她想在信纸上写什么给我呢? 李磊、韩晓昌和莫扬扬想说的肯定是同一件事。我一字一顿地说。 看起来是!曹果也不否认,我们很被动。曹果掐灭手里的烟,显得很苦恼。 没有线索,真的很痛苦。还有一个共同点不知道算不算共同点。 什么? 都是密室谋杀。 曹果眼睛顿时一亮,没错! 接下来咱们也只能被动了。 我会派人注意你们班的。 neirong336(); 4、诡蓝色的赵元 你的光环不属于我,我只能遥遥地看着你的胜利,会不会终有一天被你遗忘。 我张着眼睛望向无尽的黑暗。其实不远处就是墙壁,此时却变成了无尽的漆深。不管怎样就是睡不着,脑袋里不断回放着所有关于那些离奇死亡的细节。当将一切可能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信答案也只能是它,韩晓昌的这句话再度浮现,这一切非常规案件绝不是某个聪明的人能轻易做出来的,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凶手根本就不是人!即使再不可信,也是最可能的选择了。 这么说,那个凶手时时都有可能在我们身边了?这样一想,非但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倍加紧张。因为凶手不是人 我不知道那个漫长的夜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早上依然阳光明媚,仿佛所有的可怕元素都是我昨晚的臆想。可惜的是这短暂的发呆时间也被手机的铃声震个支离破碎。 赵元出事了,你来一下学校。曹果简单的一句话把我所有的闲适神经摧毁殆尽。 飞奔至学校的我没有错过较为完整的案发现场。 不会又跟我有关吧。很轻易地寻到了曹果的影子。c1(); 他是你的好友,算联系吗?据清洁工描述,她亲眼见到赵元从楼顶跳下来。曹果吃惊于我出现得如此迅速,所以表情还很不自然。 搞什么,穿着睡衣往下跳?你可以想象一个想自杀的人死前还会换睡衣这种滑稽的做法,哪有这种睡觉起来就突然想不开的人。这样说着的时候头脑里还满是刚刚被抬走的赵元。那诡异的蓝色睡衣上貌似飘有淡淡的灰尘。它想告诉我们什么? 你想说什么? 他没有留下跟我有关的信息?还是说还没来得及?根据前几起谋杀来看,这不符合常理。 你就那么笃定是他杀?曹果望着远方忙碌的警员们,这样问我。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他杀。抛下赵元的自杀动机不说,第一个无法说通的就是他这身睡衣的形象。 你怎么像个侦探一样。曹果嘴角勾出一抹笑,这证明我和他想的几乎一致。c2(); 那个清洁工在哪儿? 顺着曹果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正在给一名警察讲事发情形的妇女。这也就省了我再问了,直接在旁边听她的叙述。 当时我刚进学校大门,就看到寝室楼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这么说你没看到全部过程? 楼顶绝对没别人了!因为他掉下去那一瞬我不知道是什么,就下意识往楼顶看了,什么都没有。如果真有人的话,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逃掉的。看来清洁工很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我是麻木了?死的人明明是我的朋友,我却没有一丝伤心。怎么不伤心呢?怎么都没有感情了呢?抑或是说,我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当我颓颓地再去找曹果时,他那边已经有了新的进展。一名警员正带着略兴奋的表情向他汇报:查到死者喝的绿茶里有安眠药! 那又怎样呢?不是一样还没有凶手的头绪吗?已经死了四个人了,现在连凶手是男是女都还不清楚。我的头很痛,它总是不自主地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怀疑它是否长在自己身上。 是谁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来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慢慢散开,显然,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了。爱恨情仇,只有相关的人才会有所触动。我和其他同学一样,回答了警察的一些方程式的问话,比如说赵元有没有梦游症 neirong336(); 6、灰色的真相 你创造了我,却没有给予我全部。我要求我的手、我要求我的足、我要求我的眼,你却不负责地丢弃了我,于是我决定自己去索取。 世界并不会因为少了谁而改变,课堂还是那样的课堂,尽管不再有钱小蕊的聒噪、不再有聪明的韩晓昌举手但仍然不会改变下一堂课的进度。 罗小彬,认真听课!老于用力敲了敲黑板,拽回了我神游的思绪。罗小彬,下课来我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爱这样,估计他们一辈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 老于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因为她是学年主任。 说说你的作业做完了没有。老于从眼镜缝中看我,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怎么不说话,低着头能解决问题吗?你最近都在瞎忙乎些什么?不要做一些和学习不相关的事,不该你管的事你也少操心。 这不是老于!她不是老于! 我惊讶地瞪着自己的鞋尖,不知所措。你不是老于你不是老于这明明是我正在想的,嘴巴却不听话的自动说了出来。 我不是?那我是谁?她并没有发飙。 她越是这样越令我感到不安。老于是个暴躁的中年女老师,刀子嘴豆腐心,但是她从不会说不要做和学习不相关的之类的话。如果是老于,在我进办公室的第一句话应该是一句关切的最近怎么总不在学习状态啊?,而不应该是一句无厘头的作业问题。 作业作业 我瞥了一眼老于的书桌,那张裱着简单框架的自画像不见了! 你在怕些什么啊!我就是老于啊。我哪里不像老于?她举着镜子左右端详。c1(); 不!她她从画里出来了!我疯狂地逃出办公室,身后还是一句令人心惊肉跳的话:哎,你倒是说我哪里不像啊?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原来画是可以跳出画纸的。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庄奇奇根本不是李磊的什么朋友,是李磊的画!他用绳子吊死了李磊然后又钻进了画里!这样,密室就形成了。而韩晓昌发现了这个秘密,理所当然地开始担心自己,于是想烧掉那些画,并想在那之前通知我真相。可惜,他迟了。莫扬扬、赵元和钱小蕊也定然是因此而死。我必须马上将这件事通知曹果,不管这多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罗小彬,你又要翘课吗?再翘课就没学分了。陈休在教室门口叫我。开什么玩笑!要我同一个凶手同桌!但是我又不得不回去,诚如陈休所说,我只能乖乖回去上最后一节课。 最后一节什么课? 班会。 当我跨入班级时,就后悔了。 我看到了我的作业在桌子上安静地躺着,另一个我在里面,眼神不安分地望着画外。 今天的班会主题是,罗小彬由谁来替代。庄奇奇笑着站在讲台上发言,却是一句牵心扯肺的说辞。 你们搞什么! 当全班眼神或是不屑或是敌视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是画像跳出来了,而是我跳进画像里了。c2(); 一切都是那该死的作业!不,是那些该死的画!其实不止是李磊、韩晓昌等人原来所有人都慢慢地被杀害了,被替代了。 我觉得应该换人。因为这个替代者不是一个完整的替代者!、对嘛对嘛。干吗要留下罗小彬的头呢,应该统统销毁才对,不然就不会出现这个整天神智不清的混合体了。可是我们要将这个家伙和罗小彬的头一起丢到哪里?要再制造一起事故吗? 他们的议题令我全身冷汗同血液一起瞬间凝结。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这些凶手!我忍无可忍,这些该死的画竟然当着我的面议论如何处决我。 咳,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唉,为什么那么聪明的小彬的头安在你的身上就变笨了呢?庄奇奇笑得很邪恶,很灿烂。 小彬的头?我不是小彬吗?我是小彬啊!我是罗小彬啊!我疯狂地喊道:我就是罗小彬! NO,NO,NO,你再用罗小彬的头想一想,想一想调皮的罗小彬在课堂上是不是有画过一幅残缺不全的画,没有头的那幅。全班摇头晃脑地笑,否定我的暴躁,指引我的思路。 在他们的指引下,许多记忆像是泄了洪的水闸一般打开,一张灰色的画布在脑中缓缓展开:罗小彬,你在恶搞些什么呀?怎么不给他画头呀。李磊坏笑着看那幅歪歪斜斜的涂鸦。我认得,那涂鸦就是我! 我给他画上手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头嘛大爷我懒得画。罗小彬一副很�的样子回答。那个时候,我动了动,动作微细,没有人注意到。 罗小彬躺在床上听音乐,享受着寂寞。我又试探地动了动。这回,慢慢地,我竟然可以从纸里爬出来!没有头。我用半个出来的身子够到了一支画笔,在另一只仍在纸上的手里画上了一把刀。然后,慢慢地接近罗小彬,罗小彬全然不知危险。 罗小彬的头被割了下来,从此以后,我便是罗小彬,再也不会待在纸上任人宰割。而罗小彬的尸体,被我毫不顾忌地扔到了楼下。 这就是著名的613无头尸惨案,至今是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