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的秘密

作者: 华悦笑话网分类: 长篇发布时间: 2017-12-13 23:38

neirong336();     一     到达常青镇时天色已晚,我找了家小饭馆,向老板娘打听苏婉珍母女的住处。刚一开口,店堂顿时安静下来,无数束目光遮遮掩掩地投向我。     你是她家什么人?老板娘迟疑着问。     苏婉珍是我远房舅妈。     她沉默了一下,便向我指明方向,说至少还要走上大半个钟头。     谢谢,我指指脚边硕大的行李箱,看来我得叫辆三轮车。     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冷冷地插嘴道:恐怕你要自己走过去,没人会载你的,除非你肯出一百块,我倒愿意拉一趟。     我没理他,拖起行李走了出去。十分钟后,我又回到饭馆,那个男人还在,我恨恨地说:一百就一百,走吧。     男人的车很破,他自己也是无精打采的。我感到有些气闷,便主动搭讪:为什么那些人一听我报出地址,就都不愿意拉我?     他干笑了两声,说:要不是我老婆病了,孩子急着交学费,你出多少钱都没用。     我没敢再问为什么,路边的景色逐渐荒凉,他的脸也越来越阴沉。夜晚开始降温,我瑟缩着紧紧风衣的领口车忽然停下了,男人指着前方说:还有一百米,你自己过去吧。     不行,那我只给你五十!我抗议道。c1();     他低声咒骂着,只好又蹬了几步,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了。我无奈地拖着沉重的箱子下来,脚刚着地,男人便急匆匆地掉转车头,飞快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二     那是座陈旧的大宅,围墙有两米多高,看不见里面的一丝灯光。清冷的月光下,只有一棵干枯的槐树,张开狰狞的虬枝,死气沉沉地伫立着。     我叩响门环,足足等了五分钟,院内才传出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笨重的木门吱呀打开条缝隙,一个低沉的男声问:谁?     我忙清清嗓子,殷勤地说:我是邹怀致的远房外甥女。请问他的遗孀苏婉珍和女儿邹映容是住在这吗?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又等了片刻,对方才稍微把门缝张大些,幽幽地道:进来吧。     院子里很黑,引路的男人是个瘸子,两条腿粗细各异。他掀开正屋的门帘,回过头示意让我,进去,房内的灯光映到他脸上,我吓了一跳,原来他不仅跛,还是个麻子。     屋里有个五十上下的妇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我,我赶紧上前亲热地叫了声舅妈。她却慌乱地摆摆手,说我认错了人,舅妈已经睡了,要见只能等明天。c2();     那您是?(鬼大爷:http://www.guidaye.com/转载请保留!)     哦,叫我周姨吧。她指指瘸子,补充道:他是我儿子阿光,我们娘儿俩也住在这儿。你呢,怎么称呼?     我叫莫雪,我妈妈是邹怀致的远房表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要好得像亲兄妹。后来随家人移居到外地,就失去了联系。前不久才听说表舅去世很多年了,便千叮万嘱要我到这边来时,记得登门看望表舅妈和表姐。舅妈既然已经睡下,那表姐呢?     你表姐啊周姨沉吟着,和阿光交换个眼神,她不在这。呵呵,你大老远来,一定很累了,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吧。     说完,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走到西厢一间卧室,阿光则默默地提起行李,死死跟在后面,像个无声的幽灵。     尽管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周姨和阿光到底是什么人?这母子俩为什么俨然主人般安排到访的客人?舅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表姐又到哪去了呢?     想起那个目光阴沉满脸凶相的跛子阿光,不禁有些害怕,我悄悄翻身起来,走到门边确定门闩已经反锁,才又重新回到床上。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饭馆外面拉客的三轮车夫们,为什么听见我要找苏婉珍家,都像见了鬼般作鸟兽散?我这样贸然登门,到底是凶是吉呢?     窗外忽然有动静,我浑身一紧,竖起耳朵,感觉到似乎有人贴在玻璃窗上倾听着什么。我便故意把呼吸放重,假装打起呼噜来。片刻后,脚步声又响起了,由近及远,那人终于离开了。     neirong336();     三     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朦朦胧胧中做了许多怪梦:仿佛又回到小饭馆,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用三轮车载着我到舅妈家门外,回过头向我要车钱,脸上布满了麻子,竟是阿光;接着,那棵孤零零的、已经枯死的槐树忽然长出新枝,从粗大的树干中传出年轻女人咯咯的娇笑,恍惚间我以为那就是表姐;一转眼,周姨恶狠狠地说,我就是你舅妈,我根本不认识你     天刚亮,我便顶着黑眼圈起床了,没想到周姨更早。她端了盆水进来要我梳洗,本想简单抹两下,但想到一会儿要见舅妈,不得不细细打扮,并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端详片刻方觉妥当。     在堂屋里,我终于见到未曾谋面的舅妈。她的面庞比我想象的更苍老些,整张脸的肌肉都松弛了,法令纹很深,唇角向下垂着,额头上是深深的皱纹。但她的身材保持得极好,苗条得似个少女。舅妈看上去态度淡淡的,多少有些疏离。我只好努力嬉笑着打圆场,问她表姐在哪。     她前年刚嫁,婆家离这很远。     听我妈说,映容表姐好像比我大两岁,出生时妈妈还抱过她呢,没想到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舅妈突然硬生生地打断我:莫雪,你几时走?     啊?我有些窘迫。     旁边的周姨见状忙上来插话:你舅妈的意思是问你待几天,好更周到地招待你。     大概五天吧。     周姨好像松了口气,刚从外面进来的阿光却神色严肃,表舅妈则是面无表情。我只好讷讷地补充道:也可能三天就走。     你自便吧,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先回房休息了,需要什么找周姨要。然后,舅妈不再看我,从身边擦肩而过。     我尴尬极了,周姨上前安慰我说:她守寡多年,脾气难免有些怪,别放在心上。     阿光在一旁闷闷地问:你干吗穿成这样?     怎么了?我瞧着自己身上嫩粉色镶荷叶边的针织衫,有什么问题?c1();     在这儿不准穿这种衣服!     是啊,周姨接道,你也知道,你舅妈守寡这么久,见不得鲜亮年轻的打扮。莫雪,回头我给你找几件朴素些的,先凑合穿。     周姨拿来的衣服穿上后衬得人仿佛老了几十岁。她盯着我换上,又让我把头上的彩色发夹拿下来。     于是,我也成了个保守土气的中年妇人。穿着这身上街难免有些别扭,可待在宅子里却有种压抑的感觉。舅妈在自己的房间避而不见;周姨表面很热情,其实看得出是皮笑肉不笑;还有那个阿光,总在角落里阴阴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向他们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买些女孩子用的东西,然后便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四     在镇上随意逛着,明显感到四周的路人都纷纷向我行注目礼,当我把目光迎上去时,他们却又都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前面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天送我的三轮车夫,我忙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额上有条口子,足有两寸长,是新伤,涂着颜色诡异的紫药水。他看见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气冲冲地说:走远点儿,别再害我了!     谁害你了?我莫名其妙地问,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送你到那户人家门口,我怎么会挨了一棍子?     谁打的?(鬼大爷:http://www.guidaye.com/转载请保留!)     就是你舅妈家养的那个麻脸怪物呗!去,别再问了。说完就要逃开。c2();     我忙拉住他,又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出来塞进他手中:找个僻静的地方详细说说行吗?我只是他家的远亲,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车夫平静下来,他警惕地看看四周,拉着我闪进一家小茶社,边喝茶边向我娓娓道来。     舅妈一家人原本很正常,镇上的居民开始害怕接近他们是在两年前的冬天,春节前后。那年的整个正月,平日安静的邹宅都很吵闹,虽然大门紧闭,但高高的院墙里总是传出女人的尖叫号哭声。开始,邻居们以为是母女俩起了什么争执,便想去劝架,开门的却是那个面目狰狞的麻脸阿光,他紧紧堵在大门口,死活不让别人进去。     正月过后,宅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但怪事发生了,先是外面那棵活了上百年的大槐树渐渐枯死。然后大家发现,舅妈和表姐再也没有出来过。周姨买菜的时候对人说,舅妈身体不好,只得深居简出。表姐已经嫁人了,由于婆家离常青镇很远,回娘家不方便。     说到这,车夫喝了口水,问我:你说奇怪不奇怪?就算嫁人,接新娘时总会有动静吧?你表姐是个多漂亮的姑娘,又是大学生,自小宝贝似的养大,你舅妈怎么舍得让她远嫁?     那个周姨和阿光到底和我舅妈是什么关系?     他们啊,在你舅妈家住了好多年,那时你舅舅还没死,有一年春天在门外看见个乞讨的妇人,带个病孩子。他们一家心肠好,便收留了二人,还给小孩儿治病。那孩子先是生了天花,又有小儿麻痹症,这场病直治到秋天才痊愈,只是落下满脸麻子,而且从此瘸了。     那也怪可怜的。     可怜什么?车夫瞪大眼睛反问我,接着,他继续说了下去。周姨留在舅妈家帮佣,阿光是个古怪的孩子,因为身体上的缺陷,自小性格乖戾,从不与其他人交往。只有善良的表姐把他当成亲哥哥。表姐上大学那年,阿光送出好远,回来后,一个人跑到野外像野兽般咆哮。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阿光喜欢我表姐?     他点点头:现在那瘸子成了你舅妈家的门神,凡是有靠近邹宅的,回来后总会被人从身后套个布袋,敲上一记闷棍。那年,你表姐的学校见寒假开学后她没返校,曾经派了两个学生干部上门,不知你舅妈是怎么说的,最后失望地走了。我们都怀疑阿光母子使了什么妖法,控制了寡妇母女,但没有证据。而且那瘸子太凶,你也知道,小地方的人都不太愿意惹祸上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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